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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哥儿回声去了,赵妙芙坐在那处久久不语,她自是晓得湘哥儿在背面动了手,只是陆远舟那性子确是不该为官,自小一心读书倒是半点碎务不懂,情面变乱更是一窍不通,这乍一到外头见着繁华天下,手中又缺银子,只要故意人一使手腕,他便要上勾。
“嗯!你要顾着你那几个表妹表弟。毕竟是生父,今后他们大了总要婚嫁的,有这么一个生父说出来也不露脸。”
“爹,您不消担忧,这事儿自有儿子措置,必是要让他签了和离书,让表妹和表弟都跟着九姑母的!”
赵妙芙闻言倒是点头道,
“妙芙,你去处圣上求讨情,我这一回是受了奸人蒙蔽,误上了贼船今后我再也不会如许了!”
“来人啊!备马我们去怀水!”
他是明知上了贼船再下不来了,便干脆装聋作哑,哄人骗己罢了!
外头自有小寺人将豫哥儿请了过来,
“陆大人……”
“这事儿是三弟在做!”
湘哥儿笑着应是,便是得了自家老子点头,他自是没有顾虑了!
“狗官!狗官!勾搭奸商草菅性命!狗官……”
赵旭点了点头道,
蓦地想起前头那官儿说的话忙又抓紧了赵妙芙的手道,
陆远舟嚷道,
“爹!”
“你在背面推波助澜的事儿,你九姑母但是晓得?”
陆远舟自里头伸了手去抓住她手,
“来人啊!请太子殿下!”
陆远舟听了那边肯干,当下紧紧拉了赵妙芙的手道,
“我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为的是甚么?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位极人臣,光宗耀祖,妙芙我不能才起步,便跌上马来啊!妙芙,你去求求大舅兄,让他饶了我这一遭吧!”
湘哥儿那头也将信儿报给了赵妙芙,赵妙芙闻言心中倒是五味杂陈,问道,
“把湘哥儿叫来!”
当晚怀水县大牢当中,陆远舟正独坐在那处长叹短叹,坐困愁城,却有那狱卒过来将牢门一开,
说罢又将从县衙里头搜出来的银票扔到了陆远舟脚下,
那官员嘲笑道,
他这模样早迟早晚都要被人带进坑里,与其让外头人坑得万劫不复,倒不如让湘哥儿脱手,再是如何也会保了他一条性命,今后还是回沧州故乡老诚恳实种田下地吧!
“这……这……”
“大人,上任不过几,倒是很有些身家了!”
赵妙芙赶到怀水以后便迳直去了县衙大牢当中,陆远舟在那处已是等得望眼欲穿,见赵妙芙来了不由的大喜,
“你也放心,我前头让湘哥儿去刑部探听了,你这一类案子虽是纳贿但数额并不算大,倒也不会伤及性命,大不了罢官回籍就是!”
又把湘哥儿叫了过来,湘哥儿出去见了奏折倒是微微一笑,对赵旭道,
“我虽让你顾着他们的脸面,但我赵家也不是那只图浮名便委曲自家人的,如果陆远舟不识好歹,便罢休给我连陆家一块清算了,没得让人想起来膈应!”
赵旭叹口气白了儿子一眼,
他原觉得自家大舅兄不过一句话必能让自家脱了这樊笼,倒是没想到大舅兄才是那要性命的阎王爷。
这厢自有人写在奏折当中上报给了圣上,赵旭展开看了倒是嘲笑两声道,
“我是圣上妹婿,我夫人是圣上胞妹排行在九,我是皇亲……”
那官员又冷哼一声道,
“伤了筋骨,如果不好生养着,怕是十指就要废了!”
“哥哥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他平生最恨人做事欺瞒,贪婪不敷,他之前在家的时候,手底动手人办事,要多少银子都给,倒是一要把事办的标致,二不能贪人财帛。你在这怀水做县府不过一年便又贪又拿,还弄得治下闹出了性命案子,这时候我如果去替你讨情,需求惹得哥哥更加大怒,只怕先头不过是罢官回籍,求了情倒变成午门斩首。湘哥儿说了,你这案子只是小案,便只到吏部与刑部,还没有报到御前,哥哥还不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