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我回身回了四海殿，只留下瑟瑟颤栗的郑夫人。
公然，下一秒我话锋一转：“不过……”
听到院中胡亥大嚷的声音，郑夫人攥紧了双拳。
“迩来老臣颇感身材不适，想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老臣已年近花甲，窃居丞相之位，深感不安。还望陛下恩准老臣去官归乡。”
我摆摆手：“冯相本日来得恰好，刚巧朕有件事要你和李斯商讨，朕这便命人召李斯来。”
说完又是一声重叹：“只是现在老臣的身材确切大不如前。前两天朝会结束后，老臣正巧碰到了苏大人。苏大人的医术陛下是晓得的，苏大人言老臣乃是经年积累之病，非长久歇息能够病愈。老臣唯恐在丞相之位饱食整天，有负陛下和先皇所托！”
“齐仲因病休沐，你命宫鹿子代替齐仲教诲胡亥。”
冯去疾微微正身，言道：“陛下，老臣本日求见陛下，是为去官归乡一事。”
“朕信赖胡亥，郑夫人切莫多想。至于回雍城一事，胡亥还是待在朕的身边为好，朕也可经常教诲他。”
李斯原想直接点名儒家，俄然认识到面前的天子是扶苏……
我话音刚落，孟合便出去禀报，冯去疾求见。
“岐绾。”
李斯落座后，我开口道：“齐仲因病休沐，朕给胡亥重新找了个教员，宫鹿子。由此事朕俄然想起先皇‘以吏为师’的定夺。本日便想听听两位丞相的定见，对‘以吏为师’你们如何看？和未禁私学前比拟，是否真的对我大秦无益？冯相，你觉得呢？”
太子府的这些旧人现在都在朝中为官，若说对我的忠心，总比朝中其他大臣值得信赖。
回到四海殿，我没再多想。
我笑道：“两位所言都是谋国之论。朕也附和先皇之策。”
两人天然明白，先前不管是减轻徭役，还是建立学宫，都是借着嬴政遗志的名义。可这以吏为师倒是嬴政当着百官亲身同意的，我不成能直接颠覆嬴政的决策。
冯去疾闻言赶紧道：“陛下折煞老臣了，谢陛下信赖。老臣在朝堂之上浮沉四十余年，很多事都曾经历过。若说一个白掷就让老臣萌发退意，恐怕陛下现在已经见不到老臣了。”
未几时，李斯就仓促赶来。
看着冯去疾有些佝偻的身材，我开口道：“冯相看起来略有些蕉萃，但是政事劳累？要重视安息啊。”
“冯相何事？”
听到冯去疾的话，我深思了一下。
看到正在院中玩耍的胡亥，郑夫人没有上前，径直进了殿内，大口喝了几杯茶水后，才强压下心中的惧意。
冯去疾悄悄叹了一声。
“不若冯相仍任丞相之职，此后则不必每日插手朝会，如果有事朕自会命人通禀。如此冯相既可在家疗养，又不必辞去丞相之位。如何？”
话锋一转，我接着道：“只是现在朕方才即位，有些人看朕不及弱冠之年，不免会心生异念。如果没有冯相在朝中坐镇，朕唯恐没法震慑群臣。”
我点点头：“如果苏合如此说，想必冯相的身材确有隐疾。”
雍城长年驻扎两千秦军，由内史直领受辖，城防禁令甚于咸阳，在那边想打仗朝中大臣，几近没有能够。
我惊奇了。
我沉默了一会，看着低头的郑夫人，淡淡地说道：“甚好。”
“冯相但是受那白掷所扰？如果如此，丞相不必忧愁，朕从未对冯相有所猜忌。就凭朕遇刺那天冯相对朕说的话，朕便信赖冯相对大秦和对朕的忠心。”
可既然我提出来了，必定有其贰心机。
面上倒是毫无神采，开口道：“冯相所言有些事理。不过，臣觉得，百家之人，特别……有些学派，恐怕不是那么等闲就能明白陛下苦心。如果规复私学，臣恐对我大秦社稷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