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 第1章
这声音...蓦地觉出耳熟。
“嘘――你们两小声点，再多话谨慎王爷折你们的舌头。”
“嗯？”
“姜...莞。”
分歧于前边的喧闹，这里沉寂地连鸟雀都少有盘桓，朱漆门上忘了落锁，门钉铁环的锈迹斑斑可见，墙角耷拉着两三簇不幸兮兮枯黄的野草，与堆摆的烧毁窍石烛普通，看不清本来的色彩，显得衰颓又灰芜。
“姜莞。”
苏明妩摇点头，缓道：“能不能将这，扔了，扔得远一点，再远一点，最好能扔出凉州。”
姜莞踌躇地接过，皱眉开口：“要我帮你还给太子殿下？”
“王妃，避子汤就快煮好能喝，您，您可千万别再寻死了！”
药入口即苦涩，但苏明妩吃了那么些年的药，早就尝不出苦。
绿萤低头把棉衣的褶皱理顺，而后悄悄将锁桥扒开，回到阁房的时候，角落架子床上的女子仍阖着眼半寐。
哎，看来，她这是还没死成呢？
苏明妩敛眸，斜过身吃力地从枕头底下摸出她悉心留在身边的芙蓉玉，嘴角勉强扯起一抹笑，“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绿萤端着碗汤药，这些话权当过耳，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去，停在了一处偏院前。
苏明妩扯起嘴角，微浅笑起，“傻丫头，怕我死呢。我本日...会极力熬着的，前院那孩子大喜百日，我不肯，不肯给人添了霉头。”
季秋霜降后，初冬的雨唰唰地下，挟裹着大西北的风，绵雾蒙蒙精密如银针，带勾似地钻入行路者的骨头缝儿里，能教人感受砭骨的冷意。
姜莞微微一笑，她出身将门世家，性子倒是江南女子的和顺如水，“我猜到，你病得再胡涂，也能认得出我。”
凉州苦寒之地，临北万里的平沙莽莽无边，跟着大漠烽烟延入天涯，萧瑟壮阔。
“不急，王妃，奴婢不急。”
喊到第三声，苏明妩终究有了认识，她把下颚抵在绿萤的细肩，抬手想表示安抚，慢半拍才有了力量开口，“绿萤，咳――醒了，我醒了，你不要...急。”
“哎呀，你不晓得？雍凉王正妃不能生养，趁着她还留着口气，本来庶出的孩子直接就过继给她作嫡子了，你说这侧妃和小世子的福分真是，啧啧。”
“你信首喜好喊殿下为太子哥哥，信尾喜留闺名娇娇，信里说的多是些凉州风景与希奇小玩儿意之类的无聊话，我说得都对吗？”
姜菀这才发觉不对，攥着玉佩折身冲上来抱住她：“苏明妩！”
“太子妃，我不会信的。”
苦衷？
并且，她哪用得着寻死呐，痨症还不敷折腾她的麽。
忽地听到阿谁名字，苏明妩惨白的面色立即显得更丢脸。
...
“嗯。”
她喉口刹时涌上一汩腥甜，恍忽间，苏明妩开端认识到，本来这就是濒死的感受。没有不甘，没有恨，只要无穷无尽的暗中。
“以是，本日是仲春初七？”
苏明妩竭力支起上半身，毕竟不忍心拂她的美意，对经心奉侍的丫环应道：“好。”
“他，他送我玉佩...”
房内沉寂了好久，久到窗外从绵绵细雨转为瓢泼滂湃，水珠有节律地落在窗棂木台，檐角瓦片，敲击出阵阵闷响，好似钉打在民气。
“传闻是王爷侧妃所生，怎的就成了世子？”
女子的脑袋倾斜倚在木雕栏，积年的痨病将那姣好的面庞折腾的只剩一张皮，巴掌大的小脸，从骨相模糊能看出曾经的玉貌花容。
“苏明妩，你再细心看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