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从镇上收摊返来,见那刘媒婆又在门口等着了。阿薇仍旧是号召了一声就进屋去,决计避开了,但这一次,她靠着房门,当真听着爷爷和刘媒婆说话。
好轻易躲过那阵白尘,又可贵见到一棵大树,她扶着老妇坐到了大树下安息。
现在山路上没有别的行人,阿薇走着,俄然听到前面有个脚步声不紧不慢跟了上来。她转头看去,只见斜坡下走来一个老妇,约莫六十岁的年纪,面熟得很,应当不是村里的人。
此时提到大瓷山,她不由有几分陌生感。
乔老头被刘媒婆的事情气得捶胸顿足,第二日醒来感觉肋间有些疼,估摸着是肝火上来了,只得躺在床上歇息,没有出摊。
身后传来一阵狠恶的咳嗽声。
老妇眉眼温和,笑道:“本年,二十有五。”
老妇见她不语,赶快解释道:“女人莫怪老身冒昧,老身姓曲,是端庄人家来着。”
阿薇平常都是在村里王屠户家割肉,现在有了那档子事儿,感觉再去就有些难堪了,便径直往山下去。
怎会这般年纪才说亲?阿薇皱眉。常听人说,那些上了年纪还找不到媳妇儿的要么是身材有些残疾,要么就是家中过分贫困。
阿薇叹口气,内心却有了几分暖意。爷爷虽待本身不如小谨,到底是没有苛待的,若说爷爷苛待了谁,便是苛待了他本身吧。
阿薇是心头稀有的,爷爷并没有直接回绝王屠户家,而是拖着媒婆没有答复。如许看来,她的担忧并不是多余,如果还没有更合适的人选,爷爷多数就但愿她承诺嫁给王屠户的儿子了。该如何回绝,她一时没有好主张。
老妇道:“这小伙子现在是独居的,父母兄妹都在覃州府,家里做点小买卖。他生性好静,又喜好青釉镇这边民风浑厚,以是自学成那门技术后,就回到了大瓷山的祖宅。你们如果成了婚,逢年过节倒可去覃州府逛逛。”
乔老头见阿薇走了过来,便让她坐下,开口道:“阿薇,明天遣媒婆来的这家人,倒是之前未曾提过的。我听着不错,就是男方年纪稍大了,又是个鳏夫。”
虽对老妇所说的事并未过分放在心上,但她故意把本日的境遇与爷爷报告,让爷爷明白除了王屠户家,并不是已没有别的挑选,好制止爷爷情急之下承诺王屠户家。
老妇当真道:“是如许的,女人,这户人家,是老身的亲戚,家里孩子到了婚配的年纪,老身想将你们二人说合说合。这个小伙子,品德边幅都端方得很,学得一门修补瓷器的本领,算下来与你们家还是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