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这个心机?”谢迟闷声笑了起来,“看来是不难受了。”
“三!”傅瑶顺势握住了他的手,话音里模糊带着些对劲,仿佛说对这个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他当年曾有戏言,但愿本身此后最大的事情,就是做几两银子的买卖。
昔年在此,别离数年的故侣兜兜转转相逢,谢迟想着弥补,而傅瑶踌躇再三以后决定试一试……到现在,已经有快十年风景。
谢迟已经没有官职在身,可这些已经是将军的人,却还是会下认识地像当年那般称呼他。
其实在来之前,傅瑶为此踌躇了好久,毕竟自小到大,念念从未悠长地分开过他们身边。可此番北上,如何说也要数月,她多少是有些不舍的。
“走啦,”傅瑶驱马慢悠悠地往前,同谢迟并肩而行,随口道,“不知城里是多么风景?还能不能寻着我们那小院子?”
这么一来,倒是不消再带甚么丫环婆子服侍。他二人轻装简行,乃至也没带小厮,一起骑马北上,落拓安闲得很。
这些年来两人长居江南,做着些买卖当消遣,看着念念一岁岁长大,领着她游山玩水,寻幽探秘。
说着,又猎奇道,“念念呢?”
见过这些个旧部以后,谢迟便与傅瑶出发,持续北上往穹城去了。
谢迟分开北境前,细细地安排摆设了一番, 萧铎也的确是治国有方, 到现在八九年的风景, 十六州修生养息, 已是迥然分歧。
傅瑶吃吃地笑着,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她本来的醉意也散去些,倚在谢迟肩上感慨道:“我当年头一返来北境时,就发觉,这边真是天高地阔……”
谢迟笑道:“尽管跟着我走就好。”
谢迟并没多说,只耐着性子听他们絮干脆叨。
她就像是安闲的风,随心所欲,身边又有志同道合的谢迟陪着,可谓是再美满不过。
时隔数年再来北境, 明显是昔年曾走过的路,但傅瑶却几乎认不出了。
当年危急存亡之际,是谢迟担起重担,重整北境,厥后更是势如破竹夺回失地,逼得北狄签和谈书退避三舍。
谢迟得偿所愿,总算是从束缚了他多年的“任务”中摆脱出来,再不消管甚么朝局政务、甚么边关防卫,大能够随心所欲地睡到日上三竿,渐渐消磨时候。
“没,”谢迟看出他的心机来,点头笑了声,解释道,“我们只是想去那边看看日出罢了。”
谢迟伸出指头来,在傅瑶面前晃了晃,逗她:“这是几?”
万磊连连摆手,看着满室东倒西歪的同僚们,感慨道:“还是现在好,现在好啊。”
谢迟牵着她的手往堆栈中去,无法笑道:“这有甚么都雅的?”
傅瑶并没答复这个题目,而是顺势勾住了他的脖颈,将欲起家的谢迟给拦了下来,加深了这一吻。
“北境可真是日新月异, ”傅瑶看着不远处的城门, 勒住了马缰, 偏过甚去同谢迟道,“寄柳这些年在信中同我提过, 但克日所见, 还是远远超出我的猜想。”
现在驻守十六州的将军,多数是经谢迟手磨砺出来的。
特别是地处商路来往中间的凉城, 更是富强。
谢迟此次往北境来,事前并未知会旁人,可说来也巧,在凉城之时刚巧遇着了外出办事的卫林,便一发不成清算起来。
在北上之前,傅瑶特地修书一封,请虞寄柳着人将这院子打扫一番。寄柳办事向来稳妥,现在里外皆已经清算得整整齐齐。
将江南各地逛了个遍后,傅瑶觉着有些无趣,便打起了北上的心机。先是回京住上月余,见了从宁与朝云她们,而后便往北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