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也笑道:“好,我幼年时也堆过,戴上帽子,搭个领巾,也很风趣的。”
全部腊月忙繁忙碌,仿佛只是一转眼就到了小年,攸桐困在府里,除了看看府里栽植的几株红梅外,竟连出府的机遇都没有。本来想的出城赏玩、踏雪寻梅等事,更是成了泡影,只能在望云楼了望憧憬罢了。
春草兴趣昂扬,跟着周姑进了屋,忙着去寻东西。
春草心血来潮,鼓动世人,“待会等雪停了,我们堆雪人儿好不好?”
“少夫人在屋里,筹办……晚餐。”
齐州城里,傅煜痛击犯境敌军的动静早已传开。
这场仗打得又快又狠,对方中路全军淹没,别处尚未获得动静,便迎来傅煜的突袭。
到得南楼外,这茫茫红色里却添了一缕青烟,垂垂走近,亦有两句笑语模糊传来。
傅煜将攸桐躲了数日, 可贵筹算晚间去跟她深谈一番, 谁知到了后晌, 却有急报传来,说边疆迩来履遭扰乱,鞑靼数回出兵摸索, 蠢蠢欲动。
攸桐看了会儿雪,回屋往熏炉里加了点香,靠着角落的小火炉煮一壶茶,渐渐地翻书看。
饶是如此,从腊月初连收捷报起,齐州城的高门贵户、大小官员女眷,或是登门拜访,或是遣仆妇送个贺礼,对战事得胜的傅煜满口赞美。
二十余白天,这支铁骑横扫边疆,浴血冲杀之下,将侵袭来犯的万余敌军挨个击破。而后,傅煜再调三千兵马,毫无征象地往北突袭,攻破对方两座戍守忽视的军事驻地,却不碰百姓一星半点,事成以后便扬长而去。
千余铁骑滚滚而出,健马铁甲疾风般奔袭畴昔,似黑云压城,不等鞑靼中路兵马反应过来,便迅猛脱手。鞑靼既是骚扰摸索,这回虽派了很多兵马,却非精锐,加上先前傅家军只守不攻,防备便非常松弛,待马蹄猝不及防地如雷滚来,顿时慌乱逃散。
短短一月间,迅猛守势如风卷残云,令人胆怯。
丫环们乐不成支,攸桐也觉风趣,命人将周遭残雪扫尽。
不过既到了此处,出来看看也无妨。
……
傅煜摸清秘闻后,也不等对方脱手,径坦直兵反击。
齐州表里皆笼在漫天风雪里,除了少数几个赶着回家过年的行人,城外官道、城内贩子都碰不到闲人。这倒便利了他,马不断蹄地奔到节度使的衙署,将此行要事交割清楚。而后卸甲回府,也才傍晚罢了。
夏嫂听了,自带着几位仆妇去繁忙。
他将这座本属于他的住处打量了两眼,摆出惯常的冷酷威仪姿势,走进院里。
攸桐来不及多想,快步走到门口,扯过花梨架上的披风裹着,掀帘出来。
气愤之余,也觉惊骇,看出傅家兵将作战之英勇更甚畴前,当即歇了摸索真假、挥兵南侵的心机。中间的东丹听闻傅煜作战如此微弱,笑看之余,也勾起先前吃败仗的经验,悄悄心惊,撤销了趁冬末春初活动筋骨的动机,尽管养精蓄锐。
当晚,傅德清兄弟俩安排粮草等事,傅煜直奔齐州城外的骑虎帐帐,点了两千精锐马队随行,筹办安妥后,由魏天泽和杜鹤等人跟着,出发往北而去。
风声呼呼吹过,周遭却格外寂静般,连寻食扑腾的鸟雀都绝了踪迹。唯有树影随风,卷起层层积雪,飘到人脸上、脖颈,恍忽间,像是回到半月之前,他带了马队,冒着酷北风雪在茫茫荒漠上追杀敌军,周遭风声烈烈,却死一样喧闹。
门口的烟波已然打起厚帘,傅煜暗自摇了点头,举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