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夏季天短,老夫人这阵子繁忙,便免了女眷们凌晨问安的端方。
遂将苏若兰降了两等,摆明尊卑有序的端方,停歇此事。
“这类丑事,如何问?莫非去找秦二公子,拿着家丑往外杨,叫人看笑话?”
老夫人听了,大抵景象跟苏若兰的说辞对得上,气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昏迷畴昔。
“嗯。奴婢原想早点来禀报,又怕……怕被说是挑衅是非,不尊主子,这几天踌躇着没敢开口,方才听夫人提及,想着这事关乎府里的名声,不该坦白,内心踌躇,才会入迷。”苏若兰跪在地上,神情却暴露些愤然,“可这究竟在太……”
“奴婢……奴婢……”苏若兰嗫嚅了两下,才低头道:“奴婢不敢说。”
且她本就对攸桐心有芥蒂,哪会为攸桐的事重惩身边的人?
这日前晌,沈氏将手头压着的事儿都办了,有几件需跟老夫人商讨,怕丫环们传话不清楚,便趁着日头和暖,往寿安堂里来。
这反应非常狠恶,反叫旁人愣住了,老夫人亦皱眉道:“这是做甚么。”
沈氏被噎得无话可说。
苏若兰遂将那日的景象一字不漏地说给两人听。
沈氏声音一顿,有些作难。
……
……
这话倒是合老夫人的意。
苏若兰便趁着这个机遇,请熟悉的仆妇提示了老夫人一声,争夺将她调回身边当差。
“关于魏氏的?”
攸桐摸索着道:“是去祈福么?”
老夫人听了,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当初为修平提亲时阵仗不小,总得摆给外人看看。我们这儿天高天子远,都城里却有很多人盯着,若太冷淡薄弱,不免叫人犯嘀咕,胡乱测度。”
傅家手握兵权,雄踞一方,明面上跟朝臣来往甚少,傅德明暗里来往的,也是几位不起眼的朝臣,能瞧天子的眼色意向、通报些动静,却不会太张扬的。余下的,便是几位不在中枢的故交旧友。
她言之凿凿,罗汉榻上,老夫人已是神采乌青。
苏若兰如梦初醒似的,神情恍然,“甚么?”
先前在南楼,她本筹算趁早压住攸桐的锋芒,谁知棋差一招,功败垂成。
“究竟何事!”老夫人闻声关乎名声,愈发上心。
老夫人被尊奉惯了,内心不满,感觉为攸桐重惩贴身丫环实在不值得,听了劝言,便点头应允,将苏若兰调回屋里来服侍。
“如许的事,你怎不早说!”
不过半晌,金灯便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听老夫人问那日的事,也照实说了。
苏若兰听出话音儿, 哪敢顶撞,恭敬灵巧地认错,听她斥责经验。
苏若兰跪得愈发恭敬,噤若寒蝉。
“是……前几天的事。”
老夫人瞧罢,因不知傅煜有没有筹算带魏氏回门,叮咛人去问问。
中间沈氏瞧见,便道:“也许是有不便利说的,母亲,不如叫旁人先退出去?”不等老夫人说话,苏若兰便先忙着点头,满脸感激。老夫人对这行事恭敬乖觉的儿媳倒还算不错,遂摆摆手,等世人都出去了,才沉声道:“究竟如何回事?”
“也算祈福,不过——”傅澜音游移了下,想着攸桐既已嫁入傅产业了儿媳,这事儿总要参与的,遂低声道:“十月月朔,是我娘亲的忌辰。她生前礼佛向善,在金昭寺供了菩萨,畴前大哥在时,她每年还会去还愿。现在娘亲不在,父亲便记取这事,一日不错。”
“奴婢怕……上回将军经验的,不准挑衅是非,群情主子。何况这事又牵涉着秦二公子,更不敢随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