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桐也没怠慢,命烟波接了杯盘,点头道:“多谢操心。”

当初傅家提亲时瞎编出那来由,应是为压住外头群情,好教旁人少些测度。这门婚事,必是两家为了各取所需才结的。只是,魏家在朝里权位平淡,没多大本事,傅煜既如此不待见她,为何要不远千里到都城去提亲?

天井两侧皆是来道贺的来宾,男人峨冠博带,女人斑斓珠翠,尽是本地的高门贵户。模糊绰绰的脂粉熏香之间,傍晚微暖的风吹过来,竟异化着隔院宴席上的饭菜香气,酱香的肉、浓香的汤,攸桐嗅了两口,面前闪现出香喷喷的饭菜,只觉腹中饿得更短长了。

“我晓得,”烟波诚恳承诺,“只是怕女人太委曲。”

而她千里而来,也没筹算真跟素昧平生的傅煜厮守毕生,这般情境无关痛痒。

她本日红妆结婚,五更天不到就被许婆婆从被窝里揪出来,由喜娘打扮打扮后穿了嫁衣。这一起赶来,虽在晌中午垫了点食品,到底车马劳累,又得端方坐着免得压坏嫁衣,浑身便格外酸痛难过。

傅煜仿佛是特地放重了脚步,外间丫环仆妇闻声,忙站直身子,恭恭敬敬。攸桐也不敢露馅,从速将蒙着盖头的凤冠抬起来压在头上,端方坐稳。

攸桐暗安闲内心撇嘴,微绷的手指松开,这才发觉,刚才不知为何,对上傅煜那双冷酷冷沉的眼睛时,她竟有点严峻。幸亏那人走了,她也无需费心对付,倒能放心沐浴安息,睡个好觉!

傅煜径直走入屋中,没有任何停顿,直奔攸桐而来。

傅煜仿佛不肯在此多待,闷声不吭地站了半晌,听内里动静远去,便也走了。

也许是听了风言风语的原因,比起周姑,苏若兰的态度要冷酷很多。

顶着风言风语娶她,绝非心甘甘心。

魏攸桐痴敬爱着许朝宗,这是铁板钉钉,无可变动的事。

――特别是她这类顶着狼籍申明嫁过来的。

“满足吧。”攸桐闭着眼,声音倦懒,“他能过来揭盖头,已算是客气的了。”

……

傅家雄霸一方,傅煜是名震敌军的骁将,不管攸桐在外的名声如何,这婚事是傅家办的,自须筹措得风景。从傍晚到半夜亥时,外头上百桌筵席排开,将领亲朋们轮番敬酒,隔着数重院落,还能有笑声偶尔随风送来。

至于旁的浮名,别说傅家一定会多少花力量查,即便查清了,又能有何用?

二十岁的男人,身姿如墨竹般矗立昂扬,端倪疏朗,风仪峻整,因手握精锐马队经常交战,非常威仪刚健。他站在半步以外,带着薄茧的指腹搓了搓,神情冷峻沉寂,看向攸桐时,仿佛打量毫无干系的陌生人。

攸桐睡了一宿,身上疲累消了大半,只是感觉困乏,眼皮也抬不起来,抱着锦被不肯放手,含混对付,“再睡会,一小会儿就好。”她在府中便爱赖床,这几日累得散架,想夙起实在艰巨。

可惜这等场合,半点都不能错端方。

再今后的热烈喧哗,就跟她这新娘无关了。

而后盥洗穿衣,攸桐半闭着眼睛任由玩弄,等春草帮她打扮罢,脑袋才复苏过来。遂跟周姑出了门往傅老夫人的住处走,绕过廊庑拐角,晨风树影间,侧面有人健步而来,倒是新婚夜宿于书房的傅煜。

攸桐想得开,遂展开眼,按住烟波的手,低声叮咛道:“传言摆在那边,哪是能等闲洗清的,我们还能管得住旁人信不信?姑爷如何是他的事,我们本分行事便好。如许的话今后不准再提了,免得叫谁闻声,徒生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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