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煜端倪微动，语气带了几分嘲弄，“有那么惨？”
现在男色好看，不免多瞧两眼。
杜鹤应了，入内半晌，才排闼而出，“将军请少夫人出来。”
比起查探到的娇纵率性，现在她敛袖而立，神情安闲，不骄不躁，气韵委宛开阔。
“嗯。”傅煜瞥了眼食盒，却没多问。
“……”
攸桐拿定主张，趁着傅煜还在府中，便做了四道甘旨，分开装入两个食盒。
攸桐晓得轻重，道：“烦告将军一声，我说几句话就走。”
杜鹤没见过攸桐，却认得她身边的周姑，见两人走来，便迎畴昔抱拳道：“少夫人！”
攸桐点头回礼，问道：“将军在内里么？”
傅煜揣摩她这言语心机，那张夙来冷酷疏冷的脸上，竟自浮起点笑意。
他也是无根流落之人，被傅德清看中培养，因常在府中，对傅家外务非常熟谙。
剑长五尺，刻薄沉重，那班驳陈迹像是无数鲜血染就叫人触目惊心。
这话颇带自嘲，却无自苦之意。
昨日那顿火锅的食材她亲身盯着，鸭血鸭肠不成能出岔子，她是担忧别的――
傅煜觑她，竟自勾了勾唇角，却没说话。
“夫君说过，我住在南楼一日，便一日是少夫人。苏女人骄易于我，便是骄易于少夫人，若一味放纵，传到外头，旁人怕会说将军的夫人软弱无能、没法弹压主子，到头来，损及夫君的威名。在其位则谋其政，我既占了这位子，总不能过分扳连夫君。那日闹出动静，是事出有因，还请夫君别介怀。”
不过，结婚后几番打仗，面前的这位魏攸桐，言行举止可跟他先前探到的景象全然分歧。傅家手握军权，麾下颇多刺探动静的眼线，这些人做事松散谨慎，毫不是等闲被谎言蒙骗之人，当初递回那般动静，必是查实了的。
无端叫人想起疆场烽火，浴血厮杀。
攸桐从速收回目光，只当没闻声，将食盒搁在案上，开门见山。
世人皆诚恳应了, 待攸桐更添几分恭敬。
那日他先入为主，懒得穷究，确切几乎冤枉她，被攸桐指出来，也不觉得忤。
被傅煜大怒责备的苏若兰则被留在朱婆婆那边，当晚没露面，次日朝晨便有人来取她的衣衫箱笼之物, 传闻是老夫人亲身开口，惩罚惩办了一顿, 不准再留在南楼服侍。至于惩罚后如何安设，老夫人却还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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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是为夫君。”
苏若兰毕竟是寿安堂出来的，昨日傅煜之以是大怒，一则苏若兰确切举止不端, 二则几乎被苏若兰欺瞒乱来, 在攸桐跟前丢了面子，便更增几分愤怒。换到见惯内宅龃龉风波的老夫人那边，这就算不得大事了。
攸桐进府至今，还是头一返来傅煜的书楼。
――那日南楼大怒，听苏若兰避重就轻地蒙蔽时，他还真这么想过。
看那日傅煜分开时的神情，对她想必仍存曲解，若要相安无事，还是说清楚得好。
末端，道：“撤除南楼的人，三弟昨日也吃了些，能顺道去他那边一趟么？他和澜音是同胎双生，虽男女有别，体质想来略有类似。若他也感觉不适，得从速请郎中，我也真就……”她顿了下，毕竟怕姐弟俩真因她而刻苦，手指下认识攥住。
傅煜这书房既藏闲书，也是他措置军务的地点，核心有节度使帐下的亲兵扼守，周遭不准闲人等闲踏足，除了隔壁起居的小院留两位仆妇照顾外，表里都戍守得非常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