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见傅煜不请自来,也客气接待,只命别苑的主子快些洗剥野味。未几时,传闻客人的马车到了,便往外迎了迎。
才出门,刚巧遇见练兵返来的傅煜。
这小子缺根筋,偶然候不太会听话头,傅煜遂看向mm,“禀过父亲了?都有谁?”
跟秦良玉算是因美食交友,是以先前约着用饭,各自欢乐。
傅澜音瞧他那神情,便知有戏,双眼微弯,笑道:“二哥若无事,不如一道去?”
傅煜没说话,一只手按在她胸口,“你担忧我?”
攸桐也有话跟他说,遂点头,朝着那满坡杂树而去。林间积雪不薄,踩上去吱呀作响,偶尔还能瞧见野猫狐兔留下的轻浅印记,躲在枝头的鸟雀惊而飞走,积雪簌簌落下。
攸桐捏着请柬,有点踌躇。
是秦良玉送来的,说入冬初雪,宜出城赏玩,他在涮肉坊里尝了很多美食,明日在城外烤野味回馈,请她和杜双溪赏光。还特地叫杜双溪递话,说届时不会聘请旁人,就他和弟弟秦韬玉同往,秦韬玉邀傅昭姐弟,都是熟人,不必顾虑。
刚入了冬,气候原不算太冷,经了一夜的雪,倒有彻骨的清寒。昨晚那场雪下得不薄,虽说官道上的积雪半数融为雪泥,两侧郊野却仍白茫茫的一片,银装素裹。山里气候稍冷,邻近别苑四周,那雪积得更厚,平素热烈扑腾的鸟雀俱没了踪迹,清净而别有野趣。
“我……”
“嗯。秦韬玉他们要烤野味,邀我们同去。”傅昭手里握着箭玩。
“父亲承诺了的。”傅澜音瞧着附近无人,特地提示道:“另有秦家二公子,聘请了攸桐和杜姐姐,说是有杜姐姐在,野味能烤得更好吃。就在城南的乌梅山。”若不是对自家威仪冷厉的二哥有点畏敬,几近想挤挤眼睛表示了。
……
现在的傅家,傅澜音也穿上严实的冬衣,披了薄氅,足下登一双羊皮小靴,兴趣勃勃地往夕阳斋去找傅昭。到得那边,傅昭少年郎血气正热,穿得精干简练,背了最爱的弓箭,带姐姐往外走。
两人并肩,说的是那件玉镯的事――
……
傅煜却已凑过来,低声道:“我后日要出征平叛,你就不能别说这类狠心话?”
“是内心话?”半晌后,他问。
见姐弟俩是出门的行头,傅澜音满面笑意,傅煜心机微动,状若随便地问道:“要出门?”
那边傅昭却没这些想头,瞧远处车马已齐备,便拽着姐姐赶路,口中道:“去晚了不好,二哥,我们先走啦。”
“宣州流寇反叛,朝廷仍弹压不住,我须亲身去。”
攸桐惶恐之下,整小我失了均衡,跌在傅煜身上,而后天旋地转之间,阿谁男人便翻身罩住她。身下是他的披风和手臂,抬目便是傅煜近在天涯的脸,离得太近,他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温热而不稳,那喉结滚了滚,炯炯目光便攫住了她。
沈月仪满腹委曲, 方才又被气得够呛, 闻言忍不住掉下泪来。
这日傍晚天阴堆絮,待暮色四应时,果然飘起了入冬的头场雪。
“……那礼品太贵重,无缘无端,我不能收。和离之事,将军没难堪,我已感激不尽,涮肉坊那边诸事顺利,也无需担忧。我跟澜音来往是脾气相投的,但将军――”她觑着傅煜,离了人家屋檐后底气稍足,遂硬着头皮道:“凡是女子,皆不肯夫君与旁的女子来往过密。我于将军而言,已是前妻。将军龙章凤姿,定能寻得良配,今后还是……少见面吧。”
这此中凶恶,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