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挨了一棍子,听到陈慧娘说“烧了”才灵光一闪想出这个主张的,信烧了便没了证据,而信又是过了她的手,她说的话,必然会让李公公信赖并恼火……即便是个宦官,也没事理睬容忍后院的女人红杏出墙啊!不如说,是个宦官才更不能容忍这一点。即便那女人是他不喜的,他也不成能忍。
李有得微微动了动脑袋,嗤笑一声,俄然尖声笑道:“陈大女人,你倒是挺大胆的啊。”
李有得才刚变了神采,就听陈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徐婆子仓猝点头,却咬紧了牙关道:“老爷,老爷明鉴啊!老奴真没有欺瞒老爷啊,老奴不敢啊!”
她说完就闭了嘴,祈求地看着李有得。
陈慧扭头看向仍然趴在地上的徐婆子,俄然明白过来,本日她看到的阿谁女人背影,就是她。可徐婆子明显每日来送饭,直接在送饭时交给她,不就挺便利也挺安然的么?何必大费周章?……大抵是徐婆子看她不扎眼,不想让她晓得送信的人是她?
也就是说,撤除之前的两棍,她得再受八棍。
陈慧面上一片淡定,内心倒有些焦急了,一会儿若找不到信,惨的就是她了。就看这几分钟的时候里,能不能把徐婆子逼崩溃了。
被他踹翻的小厮刚稳住身形便端端方正地跪好,不敢有半点不敬。
陈慧刚要说话,却听李有得对趴在地上的人一声叱道:“徐婆子,你说说,如何回事。”
陈慧没敢看徐婆子那边,耳中却听到了木棍啪的一声打在精神上的那种沉闷声音,她一个激灵,嘴里便漏出了答案:“……烧了。”
阿大道:“徐婆子吃里扒外,不是个东西,就该打个二十棍,丢出府去!”
李有得仿佛对这个答案很对劲,点点头道:“就这么做吧。”
徐婆子的神采本就在两棍子以后泛了白,现在听了李有得的话,更是如同白纸普通,她抖索了两下,张了张嘴像是想跟李有得谈前提,但终究眼底闪过一丝惊骇,息了那动机,颤抖着声音道:“回老爷!那信是陈女人她情郎给她的!信里尽是不堪入目标话,老奴未敢多看,也实在记不住……”
“这、这个……老奴、老奴实在是记不住……”徐婆子头上渗下汗珠,眸子子因为严峻而狠恶颤抖着,嘴里干巴巴地吐出了一句并不连贯的话。
小笤吓得面色惨白,陈慧也惊了惊,之前李有得问小笤话的时候,还很有耐烦的模样,如何现在还没个甚么就要动刑了?
李有得压了压心底的愁闷,昂首向陈慧看去,见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直勾勾地看他便感觉心底的火压不住了。
小笤听到李有得的问话,当即跪下,声音一如畴昔般颤抖个不断:“回老爷,没有,我没看到……”
“是、是,老爷!”徐婆子仓猝回道,“是本日陈家人说想女儿了,让老奴帮着送一封家书,老奴想着人伦之情乃是常情,便也没有回绝,偷偷将信塞进了梅院门底下……老爷,老奴真是鬼迷了心窍啊!求老爷饶过老奴这一回,老奴再也不敢了!”
陈慧还来不及答复,徐婆子那边又是第二棍落了下来,只听得徐婆子一声闷哼以后,俄然呜呜叫了起来,像是有甚么急事要说。
徐婆子早在李有得说“就这么做吧”时就惊骇地喊了出来,却被人堵住了嘴,只能呜呜惨叫。
陈慧道:“就在梅院东南角的泥土下。”
他说着便仓促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