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迪道:“我初来台州,到处还需张掌柜你多多关照。”
第二天一大朝晨,他便早早来到大通钱庄门前。
谁让陈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呢?再者明天他穿戴的是便服,谁能想到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就是堂堂的台州府知府并且手里有五万两的大额银票?
他要将昨夜陈可桢给他的那张五万两银票兑成五千两和四千五百两两份。大的一份给俞大猷、戚继光、唐顺之。练兵之事刻不容缓,他想让这三人拿这笔钱当即去义乌招兵。
陈迪调侃那伴计道:“如许吧,你不是说我有二两银子你就吃粑粑么?那你吃一泡粑粑我看看。”
张掌柜道:“我们大通钱庄,是徽州商会的三十多位财东出资建立的。要说老板,这三十多位财东都算是老板。”
大通钱庄是徽商开的,在两京一十三省皆有分号。陈迪进到钱庄内,擎着银票等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伴计理睬他。
陈迪心中略一策画,一家分号流水八十万两,七十家就是五千多万两的流水。要晓得客岁国库一年的支出也就四千万两!
张掌柜拱手刚要给陈迪存候,陈迪却摆摆手道:“我们柜台里说。”
高个儿伴计推了陈迪一把:“去去去,乳臭未干的娃娃在这儿裹甚么乱?还银票呢,你身上要能取出二两银子来我特么吃粑粑!”
“陈。。。。。”
高个儿伴计俯视着陈迪:“你这娃娃,别在我们钱庄里混闹。走开走开,撒尿和泥去吧!”
说完这高个儿伴计仗着本身人高马大,上前推揉陈迪。
张掌柜骂道:“你甚么你!瞎了你的狗眼!你可晓得这位朱紫是谁?行了,明天起就别来钱庄了!”
张掌柜也晓得官员们在大通钱庄办事不肯意透露本身的身份,他做了几十年的买卖人,世故的很,会心的说:“陈小公子,柜台里请。”
张掌柜陪着陈迪出了柜台,高个儿伴计对张掌柜说:“我。。。。。”
“那里那里,明天实在是获咎了,此后凡是有效得上张或人的处所,陈知府固然开口。”张掌柜道。
陈迪转头对张掌柜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不要辞他的工了!”
大通钱庄的伴计赶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出门,前来存取银两的人站在中间围观这场好戏。
士农工商,商为末等,陈迪这个正四品官员如此客气的跟张掌柜发言,张掌柜有些受宠若惊。
陈迪到任时,张掌柜跟台州众商贾、士绅在城门口驱逐过陈迪,认得面前这位少年就是新任的台州知府。
这大通钱庄,真的能够善加操纵!组建新军要用钱,兵戈也要用钱。如果能获得大通钱庄的帮忙,那本身真是如虎添翼!
张掌柜问伴计话的同时,瞥了陈迪一眼,差点没吓出一身盗汗。
陈迪深知钱庄便是后代银行的雏形,这大通钱庄此后必定能用得上。
本来招兵的事情,陈迪想全权拜托给俞大猷和戚继光。唐顺之博学多识,留在身边可堪大用。可转念一想,如果唐顺之每天待在台州城,保不准哪天就会晓得本身的“父亲”做了倭寇的经纪。到时候谁晓得唐顺之的态度会是如何?不如把他打到台州去。
陈迪笑道:“这但是你说的。你就等着吃粑粑吧!”
陈迪扶起高个儿伴计:“罢了罢了,我只不过是跟你开个打趣。”
陈迪有些不满,他拉住一个高个儿伴计:“喂,我来兑换银票,你们如何也不问我一声?有你们这么做买卖的么?”
高个儿的伴计不晓得掌柜的为甚么会对一个少年如此恭敬。一头雾水的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