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桐氏眸色惶惑的凝着苏明堂,看他神采便知两人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对,对对。”桐氏先是附和的点头,只是接下来仍没法放心。
“老爷,妁儿虽与杜家公子订过娃娃亲,可厥后杜大人投了谢首辅门下,您便一向不肯再认这门婚事。现在贸冒然又提起,只怕杜大人也一定肯再给这面子啊。”
桐氏连连点头。心中忐忑她就只苏妁这一个女儿,怎忍将她送入后宫!传闻宫里那些不受宠的后妃至死都没法再见亲人一面……
桐氏全部上午都焦炙的在屋里等着,这会儿见他进门儿的神采,当即嗅出一股子不详。
如此苏明堂的任务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便看桐氏的了。
端着那娟妙的色彩,谢正卿的唇边也荡起抹柔润的笑:“又是扮做小丫环?这么晚还未到手,想是出来又无车可雇了。”看来他又该派人……
桐氏颦眉促额:“即便他认了,筹办大婚也非三五日可备妥,就怕这期间……”她及时扼住,未敢推断圣意。
话甫一出口,桐氏又觉过分无稽!蹙眉道:“不对啊,皇上一向在戊京,妁儿一向在朗溪县,面儿都不成能见的两小我……”话说至一半,她猛得记起女儿半夜而归的那几日。
“出去吧。”谢正卿那沉磁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还伴着一声奏书用力合死的动静。
桐氏也跟着坐了下来,手里的帕子捏了半日,现在已将近绞断丝。
直到桐氏叩响女儿的屋门时,还不断的以袖拭泪。内心糺扰,一边是哀叹女儿所将面对的,一边是笃定了信心不能让她入宫。
当事三方一拍即合,翌日一早杜府的马车便来接人。苏妁义无反顾的坐上那辆马车,她并不知此去的意义。爹娘成心瞒之,心忧照实相告她会打退堂鼓坏了大事。只说是小时照看过她的杜伯母女儿远嫁,忧思成疾,让她去府上伴随几日。
“回大人,此次苏女人是被杜大人的马车接进府的。并且……”
桐氏更加的不解,疑道:“莫非老爷是忧心蒙恩得全,无觉得报?”
这厢苏明堂遣退了下人,又将正堂的门谨慎关上,才对着桐氏焦灼道:“坏了!坏了!”
闻言桐氏眼中聚了缕精光,似是久沐鳌海之人终看到了一根稻草!她两手攀上苏明堂的胳膊:“老爷,您是说让妁儿和杜家公子早些结婚?”
“老爷,别的大人那儿……”她心中仍存一丝幸运。
原觉得苏妁的性子没这么好磨,桐氏全然未推测本身才进屋将去杜府做客的事说出,她就一口应了下来!乃至连启事都不问。
统统如苏明堂所料,杜大人午后接信,哺食便回了准信儿:“延宾敝宅,余心乐之。”
经这话点拨,桐氏恍然:“老爷,您的意义是……皇上看上我们家妁儿了?”
可到了杜府,苏妁才认识到不对劲儿。
“并且甚么?”谢正卿敛了悦颜,眯眸骄睨着台下。
苏明堂摆摆手:“你放心,杜晗昱只是个外室所生,至今杜家都未将他认回宗谱。当年我刚落第时杜大人便各式牵头,现在苏家门楣比那光阴耀了多少,他一四品国子监祭酒的外生子能娶到妁儿,怎会不欣然应下?”
马车未走杜府的大门,而是绕道前面走了个偏门,从而进了一处与主院并不相通的小跨院儿……
岑彦眉心微蹙,身为大人的亲信他自是不敢有半点儿欺瞒狡饰,只游移片刻便照实回道:“并且苏女人出府时,丫环往马车里塞了很多行装,看模样是筹算在外小住上一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