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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摸索向腰间,乍然寒光一现,抽出一把短剑。
但在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踩踏枯枝落叶的声响,便起家藏于巨石前面,附耳细心聆听。那脚步声轻巧徐缓,不是锦衣卫,也不是追兵。
局势已定,岑彦便返回马车处,当他看到一身血污倒于地上的马夫时,顿时激出一身盗汗,顿感大事不妙!
现在谢正卿就立在她身前,那高大的身量将她笼在一片暗影当中。
不待她躺定看清来人,脖颈处已触碰到一股子阴寒之气。她不敢妄动的将余光下划,便见是一把短剑架在本身脖子上。
“啊——”女人应势而倒,就着那庞大的力道在地上滚了两圈儿……
女人将水囊收回,谨慎体贴道:“现下能够瞥见了?”
她这才恍然想起,本身正穿戴赵侍朗府上的下人衣裳呢,哪来的甚么帕子。
舆厢内空空如也……
女人既惊又慌,手急着往回抽。可谢正卿手间力道大的出奇,一只荏弱细臂在他掌中被钳制的死死的,动不了分毫!
见他不答,女人便当是还看不到东西,不免也生出几分沮丧。此人毕竟也不似甚么凶煞暴徒,不过是受了埋伏寻个帮忙罢了。
再细端,他眼周另有细白的粉痕与水迹,看来他这是遭人暗害看不见了。
刀光剑影伴着血肉横飞,哀风刮过,卷走一片腥甜之气。
只是他拿帕子胡乱擦拭了几下后,因着脏物蔽目不得方法,不免令已感染了石灰的帕面儿再次揉入眼中……
就好似面前的女人,他也只约莫端出小我型,恍恍忽惚,竟看到她背后有烟霞轻拢,好似云中的神仙妃子……
跟着一缕自上淌泻的细流,缓缓冲净眼中的浑浊,谢正卿终是看到了些许亮光。
他款款阖目而坐,不动声色,眉宇间自有矜贵风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