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是个大三进的院落,朱攸宁跟着朱老太爷才下车,就看到站在府门前的一名穿浅绿褙子,模样出挑花信韶华的女子,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明显是有了身孕。
另有燕绥公子和他的管家侍从等人,也没见下船。许是还在清算行李吧。
朱华良是二老太爷的第三子,朱彦彭的亲爹,被朱老太爷安排来办理朱家在杭州的买卖。
“是。”朱攸宁灵巧的跟上朱老太爷的法度。内心却在策画,为何她没有看到蔷薇那位夫人下船?
朱华良淡淡点头,随便的道:“这是曹氏。”
朱攸宁感觉,这位堂叔的办事与富阳的那些朱家人截然分歧。
刚到船面上,就看到程大蜜斯和程公子一先一后的下楼来。
朱攸宁一行人跟从在朱老太爷身后,踏着高低波摆荡晃的踏板上了船埠。
程公子嘲笑了一声,摇着折扇回身就走,“把那老头给我带上!”
朱攸宁跟从在朱老太爷的身后分开船舱。
“是。”朱老太爷转头叮咛朱攸宁,“还不快给良堂叔施礼?”
朱攸宁和百灵、画眉歇在船舱里,从窄窗便可看到窗外船埠上的繁华,喧哗之声逐步代替水声越来越近了。
姜老太医看到朱攸宁,有些惊奇。
或许在富阳,朱家是首富,朱家那些后辈就有优胜感。可到了杭州,想要将买卖做好,只是仗威势是行不通的,以是才会挑选了良堂叔如许油滑的人来办理朱家在杭州的财产。
程大蜜斯被当众热诚,已是面红耳赤,但仍旧端着清冷端庄的模样对朱老太爷福了福:“还请朱老太爷别往内心去,别跟小孩子普通见地。”
“是!”侍从和保护就推搡着姜老太医下船去了。
程大蜜斯这时脸都涨成了紫茄子皮色,草草施礼便带着人落荒而逃了。
曹氏则是扶着腰,主动来与朱攸宁打号召:“您就是九蜜斯吧?想不到竟生的如此玉雪敬爱。”
“你……”程大蜜斯被气的满脸涨红,差点背过气去。
朱攸宁笑了一下,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曹氏,也不知她现在到底抬没抬姨娘,踌躇了报一下才道:“曹姨娘好。”
朱攸宁是见过朱彦彭生母的。想来这位曹氏应当是朱华良在杭州新买的。
朱攸宁见姜老太医只是头发和衣衫混乱,身上并无外伤,人的精力也还算好,就略微松了口气。
还不等她开口,程大蜜斯就已痛斥了一声:“开口!你还嫌不敷丢人!”
朱攸宁听的眉头舒展。
“老爷,您返来了。”女主上前来施礼。
次日起,朱攸宁就带着婢女、侍从出去将景儿看了个遍,也将美食吃了个遍,顺带还察看了城中的布匹和钱庄行业。发明此处还没有长安钱庄的运营形式,心下才略微放心。
“良堂叔安好。”朱攸宁恭恭敬敬的施礼。
而将长安钱庄的分店开向杭州的设法,也在脑海中逐步成形。
朱攸宁则给了姜老太医一个安抚的眼神。
“良哥儿来了。快请起,不要这般客气。”朱老太爷笑容可掬的扶着朱华良的手臂,“我们爷俩也有两年没见了。你还是这般萧洒。在杭州住的可风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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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船是在午后时分缓缓泊岸的。
朱老太爷笑着道:“她呀,有些个小聪明。倒也是个听话的孩子。”
朱攸宁微微蹙眉,不动声色的站在原地。
朱华良带着一个小妾住在这般偌大一宅院里,实在是有些空旷,朱攸宁安设在客院,朱老太爷则住在正院。
朱攸宁则是回到客院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