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仓猝相送，不管王妈妈多傲岸冷酷都客气了一番。
“眼瞧着大老爷这是要归去了啊。”
这等事若在旁的大户人家或许会感觉奇特，但是在朱家如许的家声之下，得脸的下人比主子过的好也是常态，朱攸宁并不在乎。
王妈妈瞧朱攸宁时神采有些倨傲，但因她嫡出蜜斯的身份，也礼数全面了一番，皮笑肉不笑的道：“九蜜斯在外住的可还风俗？”
她怕归去会被截留在府里。
“罢了，今儿个老太君叮咛奴婢来接九蜜斯归去用午餐。时候差未几了，您便跟着来吧。”说着站起家。
穿过一条温馨的巷子便来到了正街，向前走了半晌便是朱家老宅的正门。
王妈妈咂咂嘴，视野在光芒暗淡的屋内转了一圈，眼中鄙夷之色更深。
“你个猴崽子，这是九蜜斯。”王妈妈啐了一口，却并无怒意，就引着朱攸宁道，“九蜜斯快来吧。”
随便是个妇人略显严厉的声音：“不必费事了。老太君叮咛我来接九蜜斯，九蜜斯住在哪间？”
朱攸宁是个女孩，天然是入不得族学的，不过短命的嫡兄曾上过族学，也会与她说一些族学中的事，但这段影象并不深切。
思及此，朱攸宁点头道：“那就走吧。”
地上的花团锦簇织锦地毯看起来非常柔嫩，衬得朱攸宁半旧的布鞋灰扑扑的。
“在这儿呢，您往这边请。”
朱攸宁正在心中策画着，忽闻声院子中邻居们客气的号召声：
此时大门紧闭，只侧边的小角门处有个小子在踢键儿，见王妈妈返来，忙上前来殷勤的问候，“王妈妈又带返来个丫头啊？”
“王妈妈吃了午餐未曾？”
朱攸宁见王妈妈走的急，也不忙着追，就只慢条斯理的走。
“是啊，王妈妈快请坐。”
“王妈妈辛苦了，今儿一早您说要采买的丫头，人牙子才刚送来了，等着您过目呢。”
“是啊，您倒是风俗了，高傲老爷出了那事儿，您也跟着大太太一道出来快一年了吧？您莫非也不驰念老太君？怎就不知归去瞧瞧呢。”语气三分打趣七分怨怪。
“你也劝劝你婆母，没的就将人给开罪透了，人家到底是老太爷的远亲儿子……”
“王妈妈这是回长青堂去呢？”
……
朱攸宁垂眸施礼道：“孙女给祖母问安。”
垂垂走远，背面的话也听不清了。
待闲逛到门前，就见门帘从里头一撩，王妈妈探头出来：“九蜜斯，还不请出去？”
朱攸宁面色如常的进了门。
二人一起往前，转过二道仪门左转进了个巷子，再往前过了垂花门，便进了内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