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攸宁的叮咛,第一条在卢大掌柜的瞻望以内。第二条,则完整将他惊住了。
卢大掌柜便也跟着笑起来。
朱攸宁先去巡查过钱庄,又去布厂,一进店门,便看到个生面孔。
白紫萱哼了一声道:“我又不是买卖人,那里会理睬这些?我来时候就与你外公说了,想问甚么,让他自个儿出面或是找旁人。我是没有阿谁脸。”
必然大帽子压的卢大掌柜弯了哈腰,“是,九蜜斯说的,小人服膺了。”
“九蜜斯现在是售布这一块儿的管事,天然您说不给谁货,就是不给谁了。但是这第二条我却不懂,我们这铺面固然挂着朱家布厂的牌子,说白了,也只是个帮布厂售货的部分罢了,您不卖朱家布厂产出的布,反而寻觅别家的货源,着是不是分歧端方?”
朱攸宁便对劲的点头,“好,那就多劳你了。”
朱华章唇角翘起,“既然是这么回事,你便听她安排就是.有些人自发得聪明,可她自寻死路,旁人又如何拦得住呢?”
朱攸宁敞亮的大眼睛微眯,随即一笑。
“蜜斯说的那里话,我来便是帮手您来的,您尽管叮咛。”
朱攸宁笑的眉眼弯弯的,连连点头:“对,小阿姨可没奉告我外公筹算找旁人来讲情的事儿。”
卢大掌柜眉头紧皱,额心的皱纹都快挤出油来,心中对朱攸宁的行事,实在多了几分猜想和轻视。
“甚好,那卢大掌柜记下,第一,我们朱家布厂的布,不准批给白氏布庄。第二,布厂给我们的货毫无差价可赚,是以本年我们要另辟门路,再联络其他的布厂,寻求代价公道的货源。”
朱华章穿了宝蓝色的缎面棉氅,负手在地当间儿踱了几步,头也不回的问:“她真那么说的?”
将统统账目交代清楚以后,朱攸宁便道:“新年新气象,客岁我领受了财产以后,邻近年底,加上还需求熟谙一下,便没甚么大的行动。本年一年的事迹,关乎到年底的比评,是以我有两件事需求卢大掌柜劳累,还望卢大掌柜能够服从。”
“是。九蜜斯搬出老太爷来,小人也没体例,特地来请您的示下。她的叮咛我是否该听?”
即便白氏来讨情,也不可。
“本来是卢大掌柜,真是失敬了。想必您来之前我二叔都与您交代过了。我幼年无知,甚么都不懂,今后还要多劳您指教。”朱攸宁笑着行了半礼。
白紫萱见她听懂了,不免用食指导了点她的额头。
朱攸宁将事安排妥了,便带着百灵和画眉去了长安钱庄,往二楼找个角落的包间里坐镇。
卢大掌柜闻言,便陪笑着点头道:“二老爷说的是,那小人就按着您叮咛的去办了。”
她单独一人坐在书桌前想了半晌,最后盘算了主张,也便豁然了。
正月初五,朱家钱庄和朱家布厂都开了业。
卢大掌柜说着话,竟还当真的取出个薄薄的本子,拿了柜台上的小狼毫,一副洗耳恭听筹办记录的模样。
新官上任,这一次轮到朱攸宁带着人熟谙环境。
“不敢,不敢。”卢大掌柜忙避开不敢受,心下对朱攸宁却有了个极新的熟谙。
而卢大掌柜前脚送走朱攸宁,转头就去了布厂寻朱华章。
幸而白紫萱来了,也只是闲谈,与白氏作伴,并未谈及一点买卖上的事。只是临走时叮嘱朱攸宁:“你外公在家生闷气呢,想来他也是想与你们多靠近,却拉不下来脸,传闻我要来,还叮嘱我问问货的事。”
绝对的笑面虎!
非论白老太爷找谁来做说客,她要做的事是不会有所窜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