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东升布厂的货到了,马驿丞还为我们举荐了天蓝布厂的大管事呢。还要约个时候去见见。”
话还没说完,线头已经断了。
叫过画眉,从她腰间的香袋里拿出了针线。
“你说的也是,不过这打算就先提上日程,我们找个得闲气候又好的日子去。”
合法屋内和乐融融之时,不远处俄然传来一阵鼓噪声。
“好。”朱攸宁点头。
“不是啊,我晓得北哥没怨我。”
接过画眉递来的小剪刀剪短了线头,起家道:“打算的倒是不错,但是得寻个我们都得闲的时候,县学里莫非还总没课?并且我娘比来能够要出产了。如果玩,我也要在她平安然安以后才气放心的玩。”
她仰着头凝眉瞪着白老太爷和白胜春,鼻子微皱撅着小嘴的模样像是顿时就要哭了。
公然,朱攸宁刚这么想,那边的白老太爷和白胜春就看了过来。
白氏布庄是有专门进货的侧门的。
再看她的针线,做的虽不算精美,却也工工致整。起码缝好了将袖子反过来后,袖口还是平平整整的。
李拓北不在乎的丢掉线头,随便拍了拍袖子。
李拓北像是吃了麦芽糖,从内心往外都感觉甜,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
两边视野相对,白老太爷挑着唇角对劲的笑了,转头叫上白胜春,也不知说了一句甚么惹的白胜春也嘻嘻的笑起来。父子二人就踱着方步走了过来。
白老太爷竟然特地用正门来进货,清楚是用心吸引他们这边重视的。
朱攸宁身边的卢大掌柜刚要开口,就被朱攸宁拉了一下袖子。
“大胆,你猖獗!你是何人,胆敢对我家主子无礼!”
李拓北仰着脖子,讽刺的斜睨着白老太爷。
白老太爷见状,内心的畅快的确要化作本色,在头顶催生出无数朵顶风摇摆的菊花。
朱攸宁见他麦色的皮肤有些发红,不免担忧的问:“北哥,你很热吗?”
“好啊。”朱攸宁又蹲下,抓了他开线的袍摆借着残剩的线补了两针,漫不经心的道,“转头请我吃烤肉好了。”
“是啊是啊。”朱攸宁翻了个白眼,手上已经利落的纫好针,白净小手捏着绣花针比划了两下,“多戳你几个血点子,你该不会怕了吧?”
“哦。”朱攸宁点点头,又见他在玩弄袖口的线头,将那线头越拽越长缠在了手指上,料子却因为线头抽紧而皱了起来,忙出声制止,“北哥,你别……”
朱攸宁抿着小嘴,半天赋憋出一句:“不送。”
“跟你说,我抓雀儿抓鱼打野兔可短长了。并且我烤肉也特好吃,你想吃,我哪天带你出去玩,我们带着点好吃的,再抓点野味返来,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地儿烧烤,你说如何样?”
扣肉、醋鱼、飞龙汤和佛跳墙都沉着脸护在李拓北身前。
看扣肉和醋鱼却毫无反应的模样,再看他袍角也有一处不知在那边刮的开了线,朱攸宁就感觉有些怜悯这个少年人。
朱攸宁无法的道:“你又不是小孩子,如何还学着拆衣服呢?”
店里的小伴计出门哨探,“唉,白氏布庄这是进到货了?”
想起除夕那日李拓北问她的阿谁题目,朱攸宁就心软了。
“哈哈哈!”白老太爷顿觉身心超越,抬头哈哈大笑,负手回身而去。
到底不在亲生父母身边,身边服侍的也是粗枝大叶的男人,衣服破了都没人管。
李拓北俄然感觉脸有点热,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又低着头玩弄袖口上的线头,不肯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