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手腕处还在流血,只不过流的血是玄色的。
那太医姜绾认得,就是她醒来见到的李太医。
李太医面色凝重,甚么都没说,但话都在脸上。
姜绾抽暇瞥了他一眼,“守住门,不要让人出去打搅我。”
揭甚么揭啊?
不晓得绕了多少回廊,才走到一院子前。
靖安王呼吸匀畅了很多,眉头倒是拧的松不开。
见靖安王?
可姜七女人活过来了。
太医正在给靖安王施针。
想到方才她喊姑爷,姑爷转头时的眼神,金儿现在还背脊发麻。
收回眸光时,李太医瞥到姜绾,眼底是一抹化不开的思疑。
她们都晓得姜七女人娇蛮率性,可没想到会这么率性。
齐墨远拳头攒紧,迈步出去。
“救不活,休想踏出我河间王府半步!”
姜绾手一抬,直接把齐墨远推开了。
托姜七女人的洪福,他得了个起死复生的隽誉,在太病院职位水涨船高,之前都没资格给皇上治病的他,现在也是给皇上治病的三位太医中的一名了,乃至模糊摸到了太病院院正的位置。
这就是靖安王世子?
但他不可否定,方才还咳嗽不止的靖安王这会儿不咳嗽了,气味稍缓。
可他不把人救活,姜老王爷不承诺。
姜绾是河间王府的心尖儿,她投湖他杀,李太医评脉说她已经死了,让姜老王爷节哀。
一个比一个眼睛睁的大。
身上的嫁衣太沉,压的肩膀疼,追的很吃力。
她还不肯意嫁呢!
齐墨远气的脸都紫了。
他不想和姜绾说话,直接脱手了。
只是姑爷的神采比方才还要可骇了。
对于街上传姜绾是煞星的流言,李太医是不信的。
河间王府养不好女儿,自食苦果是该死,凭甚么逮着他表哥祸害?!
都没气了还能活过来,这不是有福之人,甚么才是?
姜绾眸光扫过来,恰好和喜娘的眼神撞上,姜绾眉头一皱,喜娘就慌了。
喜堂都拜了,表哥这颗黄花菜算是凉了。
齐墨远转了身,喜娘把姜绾扶进屋,坐在喜床上。
小丫环坐到姜绾劈面。
姜绾起了身,去桌子上倒茶喝。
他们四个同桌用饭,绣球谁都不砸,就砸他一个。
金儿舍不得嫁衣拖地,抱着嫁衣后摆跟在背面。
屋子里人也很多,个个眼眶通红,看他们的神采就知靖安王环境不妙。
齐墨远没想到姜绾会推他,猝不及防之下,还真被推开了。
有甚么话就从速说。
配着这套嫁衣,凤冠更华贵,上面的东珠又大又圆,是姜老王爷建功,皇上犒赏的。
靖安王望着齐墨远和姜绾,艰巨的抬手指着远处,刚要开口,成果蓦地一阵咳嗽。
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齐兄掉进了河间王府的坑里啊。
不愧是御赐的绣球,挑人的目光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