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无忧接畴昔,速得翻了这有十数页手抄邸报,公然此中找到了刚才爹爹所说关于明春开考女科之事。喜滋滋看了好几遍,将邸报合上,看向炎文贵道:“真是太好了,孩儿此番生逢当时,若能幸运得一二功名,也不枉这十数年寒窗苦读,上能辅国,下能安民,一展平生抱负。”
翌日,因罗氏晓得炎无忧要备考,便一早令人来向她和慕汐颜传了话,说本日起不消两人一早去那边儿正房里存候,让小厨房每日送早餐来两人吃了便进书房去。又特地命身边儿管事嬷嬷来向院子中奉侍丫头婆子们训话,将炎无忧来年要去考女科,做甚么事都要谨慎,不准打搅到女人读书话叮咛了一遍儿。
“再有一句话,想必女儿也知,便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是我大周朝自太祖时历代帝王一向遵守一条铁律。我想万岁爷内心,定是感觉现在大周需求一名复兴之君,而非如太子乾皓那样连守成也难以做到仁弱之君。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忧,太子虽仁弱,但太子身后支撑他阁臣并非少数。毕竟太子为储君也有十三年了,当年万岁爷孝文皇后垂死之际,感念结发伉俪之情,病榻前立了乾皓为太子。现在却有废掉太子之意,朝中会有很多人不平,怕只怕暗潮澎湃,巨浪滔天啊……”
汐颜实在先前屋里也听到外头赵嬷嬷说话,听了后却先是惊,后是喜,再又是忧,后是悲。现在听两个丫头似喜鹊似叽叽喳喳说话,神情也只是淡淡,微微一笑道:“我也觉着女人是有出息人……”
炎无忧微微一愣,本日汐颜似是和常日有些不一样。平常她一见本身出去,老是笑吟吟得上前来道福,让后亲亲热热得说话,后待本身坐下,又亲身捧上茶来。但是本日她只不过看本身一眼,便忙低下头去,原地站着不动,并不过来亲身奉茶,话语里也带着疏离。因而不由得暗想,莫非,莫非她已经明白了?她已经惊骇了么?
两父女又说了会儿话,罗氏进屋来讲,外头饭菜都做好了,让两人出去用饭。因而炎无忧起家下了炕跟着爹娘一起去偏厅顶用了饭,用了茶,回房去安息不提。
炎文贵点点头,侧身将一册邸报从炕桌下拿起,递给炎无忧道:“为父特地将那邸报拿了返来,你也瞧一瞧罢。”
炎文贵听完叹了口气道:“孩儿所说甚是有理,现在大周储君太子乾皓是先孝文皇后独子,也是今上嫡宗子,太子只七月便生了下来,天赋不敷。先孝文皇后生太子时落下病根儿,太子五岁时便薨逝了。厥后本来皇贵妃赫连虹便被万岁爷册为皇后,永泰公主便是这位赫连皇后所生,也是今上嫡长女,赫连皇后还育有一子便是雍王乾树,本年只要九岁,乃是永泰公主幼弟。”
“指导说不上,我女儿文章,做爹爹或能够与你切磋一二。爹爹信赖,我孩儿定会雏凤清于老凤声,明春定当金榜落款,名扬天下!哈哈哈哈!”
父女俩听罗氏这话俱都不悦得看她一眼,炎文贵是不耐烦得说:“你这是妇人之见,鼠目寸光。大周多少年才开一次女科,我孩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岂可错过这可贵良机。我是说朝中怕有风波,但万岁爷坐江山也有十八年,大浪小浪还见得少了?如果朝中真有人敢兴风作浪,哼,怕还是跑不出万岁爷五指山。”
炎无忧想了想道:“那孩儿从明日起便勤奋些,按本身所思所想,做些策论文章来请爹爹看看,指导一二。”
炎无忧想了想便说:“前两日豫王府饮宴,刚巧听到荣惜兰说她随其父去京内里圣谢恩,见万岁爷气色不佳,随后从宫里出来,其父对她说万岁爷犯了哮喘旧疾,身子不利落。厥后荣惜兰又与豫王妃说一向后军都督府历练永泰公主回朝,万岁爷让她掌了御前保护三千营。这会儿朝廷邸报下来,又说为道贺永泰公主回朝才开了女科。我朝男帝位都未曾开女科,现在万岁爷还位却要开女科,这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