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嗣成被刘氏这话问得一顿,随即忙摆手道:“娘亲想到那里去了,委实是因为我家汐颜八字和炎知州嫡子相配。龙虎山张天师娘亲也晓得罢,就是他批八字,这八字同我家汐颜一模一样,故此炎知州选定了汐颜……”
刘氏稍稍侧着脸又问:“孙女儿,本日你这般打扮是做甚么?”
刘氏身后梳头汐颜忙说:“祖母,你切勿活力,这事儿本来八字没一撇儿,爹爹怕炎知州府上选不上我,故未曾对你说。昨儿晚间炎知州方来了信,我原想着过来对祖母说这事儿,厥后看祖母都睡下了,便没有来打搅。”
一面说刘氏一面从妆凳上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头走。她身边儿汐颜一看忙伸手一把拉住刘氏道:“祖母,你切勿活力,娘亲才将说话句句失实,若祖母为我婚事气坏了身子,我这罪恶就大了。”
正六神无主时,门口慕嗣成跟着吴氏吃紧走了出去。一出去慕嗣成便三两步走到刘氏跟前,将七品青色鸂鶒官袍一掀,双腿一弯跪下向刘氏磕了个头道:“娘亲热勿起火,儿子向您请罪。汐颜婚究竟是早议着,孩儿昨日方得了炎知州信,叫儿子送她去洛州结婚。儿子早没有对娘亲说,是因为这婚事并没定下来。本日又急着去洛州,才健忘了来跟娘亲禀告。”
一旁吴氏忙上前堆着笑向她解释:“婆婆,这婚事是她爹爹早些时候定下,半子是洛州知州炎大人嫡子。炎大人昨日来信,教送汐颜去洛州结婚。”
这话说得无穷低徊,叫汐颜听了心中是酸涩非常。只得一个劲儿安抚祖母道:“爹爹和娘亲从未存了如许心,还请祖母放宽解……”
刘氏不依,寒声道:“你是欺负我老了,喊不动你了?好,好,你不去,那我便亲身到前头去找那眼中全没有我不孝子,问他这桩孙女儿婚事到底是怎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文服饰轨制等架空明朝。对话也靠近。
汐颜闻言略带些羞意低首下去小声道:“娘亲讽刺了……”
次日起来,汐颜正房中洗漱,嫡母吴氏破天荒到了她房中对她说:“本日女儿便要去洛州,我来替你梳头罢。”
吴氏点了点头,点手叫她坐到妆台前替她薄施粉黛,樱唇涂朱。打扮好了扶她站起来,摆布看看,见汐颜本日穿戴青织金衫儿,嵌金凤尾裙,桃红各处金比甲,身姿窈窕,粉妆玉琢,色彩如花,不由得赞道:“女儿这模样这浚县城里女孩里怕再没有人能超出你去。”
房中吴氏晓得婆婆是真动了气,若不去将慕嗣成叫来,怕不会让汐颜走了。这么下去,迟误久了就不好了。因而便上前来向着刘氏欠了欠身道:“婆婆,再别气了,我这便出去叮咛小厮叫老爷到你这里来发言。”
刘氏见汐颜低头,还觉得她是女儿家提及婚事害臊,便也没意只是持续问:“我奇特是为甚早议着没有定下来,这两日便定下来了呢?再有说句不好听话,你是庶出,你那作配之人倒是炎知州嫡子,他家又从将来相看过你,为何倒是选了你呢?”
刘氏坐着看着跪地上慕嗣成,好歹也一把年纪了,又做着七品官儿,也不想太给他脸子瞧,便说:“你这些话我且信着,只一件,那炎知州嫡子但是身有残疾或者是病入膏肓,才会选了我家汐颜去作配?”
汐颜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吃起来,这是她这个家里后一顿饭,只觉格外香。她吃得,因为还想着等吃完了饭去看一看祖母和她告别。
慕嗣成到底是宦海上混了那么多年人,虽说不贪墨,但一张脸早混得油盐不进。见老娘这么问她天然是举头眼都不眨语带金石之音般铿锵道:“天然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