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罢了经来不及了。
贺玄攥紧了手，缓缓退到了一旁，眼睁睁看着想要跟过来却被一群打扮阴诡的巫师包抄、小脸尽是错愕的软软。
“臣弟已经看过她手臂上的莲花胎记，再加上这双异瞳，该当是嫡公主无疑。”
“皇叔……”
贺归面色微冷，视野终究从那双异瞳上移了开来。
铃声在耳畔陆连续续响起，另有那些怪人嘴里收回的呼噜声，一张又一张狰狞的人脸在面前闲逛，伴着忽明忽暗的灯火，仿佛那些阴魂不散的鬼怪，正龇牙咧嘴的胶葛着本身。
软软懵懵的钻进那匕首，虽不明白贺玄的意义，但却还是乖乖收进了衣袖里。
六年前，他已命国师作过了此法。而六年后，他的这位女儿却又重新呈现在了他面前……
內侍在殿门处躬身，却没再上前一步，而是等他们走进后关上了殿门。
北齐的宫中不似肃王府那般灯火透明，暗淡中乃至还带了一丝阴沉。
见状，软软也学着他的模样跪了下去，却不知该说些甚么，便小声摸索的唤了一声，“父皇……母后……”
“哎,”中间有一人插话道，“奕王殿下不是出使大晋驱逐十五公主去了么？这使团还未返来，他如何就一人先回都城了？”
公主？
贺玄偏头看向软软，面上的沉重微微收敛，故作轻松的问道，“公主不想快些见到陛下和娘娘么？”
贺玄抱着她的手僵了僵，眸底模糊闪过些惭愧。
他不能脱手……他不能违逆皇兄，更不能置北齐的安危于不顾……
贺玄再也看不下去，猛地回身疾步走出大殿，仿佛再多待一刻便要堵塞。
“王爷，到了。”
男人身着玄色龙袍，双鬓略沾了些斑白，面庞隐在珠旒下看不大清，但那双眼倒是幽深锋利，透着些睿智夺目。
皇后不动声色，面上乃至连一丝悲悯都未曾闪过，“陛下所言甚是。小十五有她的命数，既然危及国运，臣妾纵使有千万个舍不得，也……不得不舍。”
俄然有人开端拉扯她，她踉踉跄跄的被拉起了身，再睁眼时，面前竟是有人举着火把靠近。
她怔怔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抬头看向也已经站起家的贺玄，想要挪到他身后扯扯他的衣角，但一瞥见贺归的神采，却还是惊骇的收回了手，动也不敢动，只满脸失落的站在殿中心，裙摆都粘上了些灰尘。
贺归偏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皇后一眼，“身为公主，天然有公主的任务，皇后觉得如何？”
“她果然是当年阿谁孩子？”
“奕王爷，请。”
软软一时看得目不转睛。
贺玄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软软的脑袋，“之前能够唤软软，进宫后就得遵循端方唤公主了。皇宫不比你畴前待的肃王府，今后你要……”
软软侧着身打量着殿外的一草一木，固然内心晓得这是她爹娘的居处，但本能的直觉却奉告她，这里很伤害，她应当离得越远越好……
就是这双眼睛……就是这个孩子……
贺玄收回击中的令牌，退回车内放下了帘子。
第一二六章命数
为甚么明显拉过勾却还是要丢弃她？
摇铃声，脚步声，巫师嘴里时不时冒出的叫声……将软软的叫声淹没。
软软那双标致的异瞳里浮起一丝迷惑，糯糯的改正道，“不是公主，是软软。”
“砰。”
而就在他筹办立即封这位尚在襁褓中的女儿为北齐储君时，国师却禁止了他。
马夫扬鞭，赶着车缓缓进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