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季大嫂皱了皱眉,看了看手中的垂银叶耳坠。她虽不懂这些钗环金饰,但也能从那精美的做工和繁复的斑纹上看出这耳坠定然不是甚么凡品。
当他需求喝药时,颜绾一手提着圆凳,一手端着药碗就走到了床边。将手里的圆凳贴着床榻而放,她浅笑着坐下,“夫君,喝药了~”
“……”
将那枚伴随本身三年多的玉戒从匕首和玉佩间拈了起来,收进衣袖中,她只感觉晕乎乎的,仿佛被从天而降的欣喜砸中了脑袋。
不对劲的各种症状表示在……
她到底想做甚么?!
颜绾进屋时,他正捂着胸口,唇色有些发白,行动迟缓的走到桌边,探身倒了些茶水。
屋内,棠观也已换上了一身浅显的粗布衣衫,用一根布条束着发,烛火的光芒扑撒在磊落的五官之上,固然还是冰着脸,但却因为这身布衣打扮,昔日的严肃稍减,闪现出独占的疏阔明朗。
颜绾抿了抿唇,从耳上摘下了坠崖后身上仅剩的金饰,微微一笑,拉过季大嫂的手,将那垂银叶耳坠放了上去。
被重新摁回床榻上的肃王殿下黑脸:“……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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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观喝下了茶碗中的水,侧头看她,神采淡淡的,“你们在内里说些甚么?”
季大嫂也是个良善的人,虽身在山野,但却比浅显村妇更多些温婉。她笑着摇了点头,视野落在颜绾身后紧闭的门上,忍不住还是多问了一句,“这没甚么。只是,我看你的夫君仿佛伤的不轻?”
“出去!”
指尖在广大的衣袖下悄悄摩挲着玉戒上的纹路,颜绾看了一眼棠观的背影,眸色却俄然变得有些暗淡不明。
“……”
“……”
颜绾眨了眨眼,端着的药碗往回收了收,避开了棠观的手,“余大夫说了,你需求静养,不宜妄动,以是还是我亲身喂药比较好。”
身后,颜绾眸底掠过一丝狂喜,伸出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唔,就是让季大嫂请个大夫来替你看看……”见棠观蹙了蹙眉,颜绾赶紧弥补道,“我将耳上带的一对坠子给季大嫂了。想来,应当能够抵掉我们在这里的破钞。”
“夫君?”见棠观一瞬不瞬的盯着本身,眸色深深,颜绾愣了愣,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那你常日都爱做些甚么?我也能够作陪啊~”
他庞大的瞥了颜绾一眼,不动声色的应对,“习武。”
“……”
颜绾的一颗心都开端扑通扑通狂跳起来,面上的神采庞大而诡异,幽幽的看向棠观,她的笑容还是有些不天然,“那剩下的……便由我收着?”
颜绾眯着那双潋滟的桃花眼,扬起笑容,“夫君你躺着就好,我这就去倒茶~”
“季大嫂,多谢你和季大哥肯收留我们……”
颜绾心头那颗沉甸甸的石头终究放了下来,“我身上并未带甚么银两,也只要些金饰。想来你们虽隐居山间,昔日应当也会有人出山去采买些东西,我这耳坠该当还值些银子……”
“……”
季大嫂一愣,赶紧急将那耳坠还给颜绾,“你这是做甚么……”
“殿……夫君!”颜绾赶紧疾步走了畴昔,“你如何下床了?如果要喝水,叫我一声不就好了吗?”
“……要不,我拿一根布条把眼睛蒙上?如许总行了吧~”
胳膊上莫名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肃王殿下微微蹙眉,扬手就要接过药碗,“我本身来。”
棠观穿戴一身纯白的深衣,没有任何纹饰,他半靠在床头,墨黑的长发垂在肩头,蜿蜒在衣袖之上。或许是因为白衣的原因,他周身的冷峻凛冽之气尽数消逝,没有那么冰冷拒人,而是悄悄的,仿佛深潭,波澜不惊。固然还是是不苟谈笑,但却已经和颜绾影象里阿谁冷厉严格的肃王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