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还过火么日子?!贾赦,凡是你眼里另有我这个当母亲的,就再也不准提‘分炊’二字!”贾母又是气又是急的,连带着胸口一阵阵起伏,一副喘不上气来的模样,唬得珍珠不断的替她顺气拍背,唯恐她真的一口气接不上来给岔过气去。
别说从五品工部员外郎了,就连贾赦这个一等将军也一样没资格住荣禧堂。当然,如果先前匾额未换,贤人又睁只眼闭只眼的话,题目倒也不大。这是现在题目不大,却并不代表今后也是如此。等过个几十年,各种大大小小的题目都积累在一起,在某一天徒然被引爆,到时候就结局必然惨烈至极。
荣庆堂内,贾母已经被安设在碧纱橱里,半躺半倚着,面色惨白毫无人色,一旁的贾政束手立着,满脸的担忧之情。
“瞧甚么瞧?我迟早要被你给气死!!”
成果,圣上是没见怪,贾赦自个儿上折子筹算怼死百口。
不怕?如何能够不怕呢?贾母怕死了贾赦时不时的发疯,头一次闹腾还了七十万两银子,现在第二次闹腾,祖上用性命搏来的国公爷爵位也被夺了,如果再来一次,贾母深觉得她大抵是真的活不了了。
话虽如此,贾赦却并不筹算照办。这康熙帝能够刻薄仁慈,身为臣子却要见好就收。摆布连牌匾都没了,啥都不改的意义在那里?让贾政住得舒舒畅服吗?
――自请降爵。
“贤人说了要封存荣禧堂?我如何传闻仅仅是撤换匾额一事?下头还缀了好些个犒赏你怎不提?我看,贤人这般刻薄仁慈,还不管帐较这些个小事儿。政儿,你尽管住在荣禧堂,都这么多年了,乍一搬出去,费事不说,还风俗不了。”
甭管是哪一种,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都城必定会堕入轩然大波当中。而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贾赦这会儿倒是笑得一脸光辉,恭恭敬敬的从梁九功手里接过圣旨,还不忘塞了一个虽简便却鼓鼓囊囊的荷包。
哪怕称不上后无来者,最起码确确实在是前无前人了。
贾母仍会居住在荣庆堂中,乃至甭管将来究竟要不要改制,属于贾母的统统都不会有任何窜改。那是因为贾母乃是御赐的超品国公夫人,并不会因着荣公贾代善的过世而遭到任何影响。究竟上,倚着康熙朝惯常的做法,只要贾母还活着,荣国府便不会有任何窜改,也算是变相的能拖一日算一日。
精确的说,应当是自请降国公府降为一等将军府,是恳请收回已经分歧适的匾额,再由圣上赐下新的匾额,至于爵位是起初就已经定下的,并不存在降不降的题目。可康熙帝夙来以刻薄仁慈待人,特别对于诸多老臣更是极其看重。依着常例,就算荣公贾代善已故,可只要贾母活着一日,荣国府虽有些名不副实,却也能够勉强搭上边儿,归正只要圣上不见怪,旁的又有甚么干系你?
待梁九功等人分开后,贾赦不顾贾政那丢脸至极的神采,当即就让赖管家将崭新的一等将军牌匾挂上去。见此景象,贾政干脆以顾问贾母为名,甩袖分开。
梁九功自不会回绝,只笑着多说了两句话:“贾将军一门忠烈,贤人都看在眼里,自是晓得您的虔诚。”
可贾母却不这么以为。
贾母闭上眼睛考虑了好久好久,终究还是点头叹道:“你断念罢,只要我活着一日,这个家就毫不会分。”
贾赦是真的恭敬,贾政则是恭敬之余更多的是心惊胆战,兼一种终究事发了的沉重感。先前,贾赦撂狠话并往户部搬救兵这事儿,贾政都晓得,就是不清楚里头的细节。可想也晓得,毫不会是甚么功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