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老太太起初令人来传话,说今后支钱一次不能超越一百两银子。”账房管事内心也苦啊,他一个当下人的,那里敢插手主子们之间的事儿?偏贾赦怨他不从速掏银子,贾母又怪他不该支那十万两椅子,只他受着夹缝气,两面不是人。
当天晚间,贾母又将贾赦唤到了荣庆堂,好生一通痛斥。
贾赦并不答话,一向到户部分口,才翻身上马,疾步走入内。赖大这会儿已经明白了几分,吓得浑身大汗淋漓,忙不迭的上前禁止,却被贾赦的小厮劝止了下来。
此时的四爷还不是后代赫赫威名的雍正爷,究竟上他连雍亲王都不是,仅仅是顶了个贝勒头衔的皇四子。饶是如此,那也不是甚么人都能见的。幸亏贾赦身上也有个爵位,哪怕只是虚衔,起码能让人将他的话传到四贝勒耳中。
贾政真的要疯了。
长嫂张氏在半年前病故,尚在襁褓中的琏儿自是被送到了贾母处扶养,以后因忙着办后事,东院乱成了一锅粥。偏张氏的嫁奁非常丰富,为以防万一,贾母便命本来安设在东院库房里的上百抬嫁奁临时保管于公中库房,又因着当时无人掌管中馈,便由王氏暂代。本想着如此一来必是万无一失了,等琏儿长大后也可将其母嫁奁原样托付,未曾想王氏竟这般心大,名为保管实为兼并,且在被发觉后还敢留一半还一半。
“混闹!”贾母一想到本身敬爱的小儿子转头能够会被外人嘲笑,就攒了一肚子的火气,这会儿见贾赦如同嚎丧普通的哭叫,顿时叱道,“那件事情政儿已经同我解释明白了,政儿媳妇儿只是粗心漏了几样东西,多大的事儿,你竟这般闹腾,像甚么模样!”
盘算了主张,贾赦立马唤来了本身的奶娘赵嬷嬷,叮咛她回家一趟,叫奶兄赵大帮他措置一下庄子的事儿,先将里头的管事或调离或斥逐或发卖,再重新平常诚恳可靠的庄户,总之必然要本着宁肯错杀一千也毫不放过一个的原则,清算出一个干清干净的庄子来。
贾母长叹一声:“偌大的一个荣国府,现在都是政儿媳妇儿管着,她年事还轻,经手的事儿又多,哪能样样亲身出面呢?下人做事不经心,我转头定让她好生管束。你呀,也是太打动了,从速出去解释解释,免得外头人还误觉得我们府上真出了事儿。记得,千万不能影响你二弟的宦途。”
……
一个时候后,贾赦已到内城,却并不往荣国府去,而是拐向了户部方向。
“母亲!”贾政未语先落泪,哽咽的说了贾赦令人要嫁奁一事,又道,“王氏没有大嫂的嫁奁票据,送畴昔的时候给漏抬了,也怪她人年青做事不邃密,本不是甚么大事,瞧着数量不对使唤人来问问便是,谁想大哥竟直接闹开了,到大门口去堵了我,儿子丢了这么大的脸,还如何出去见人?看热烈的那么多,转头传开来,我的脸往哪儿搁……”
“谢四贝勒。”贾赦内心跌宕起伏,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呵呵,好,本老爷立即回府!”贾赦嘲笑一声,先回屋拿了个扁平的小匣子,自个儿拿承担皮一裹背在身上,旋即起家上马,挥鞭往都城而去。
昨个儿刚从账房里支取了十万两银子,今个儿完整能够持续的。虽说就连原主都不晓得偌大的一个荣国府里究竟有多少财帛,不过可想而知必然不是个小数量。
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摆布闲着也是闲着,多支点儿钱总归是好的。
贾母的眉头皱得几近能夹死蚊子了,摆了摆手叫人持续盯着,凡是有丁点儿动静都要过来回报。只是未曾想,到了次日,东院那头尚无动静,倒是都城里亲朋老友纷繁遣人过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