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儿子都有,并且儿子还这般大!
这是……那女人的儿子??
此时刚好他父皇转了身,朝他们的方向看来,在触及他惊骇尤甚的眸光后,他父皇那略显狭长的眸子眯了眯,挟着凛冽的寒光冷冷盯他一瞬,带了无声的警告。
楼船此时缓缓的泊岸了。
从当时起,她便敢再提,心也复有之前那松口气的轻松感。与九年前判若两人的他,在她看来,愈的陌生,其脾气也愈的让人揣摩定。
“太子,你过来。”
他们毫思疑, 那位本就筹算着扑灭的动机,若不是最后一刻止杀令,那只怕昔日安好的青石村现在已经绝火食,变成一片尸山血海。
他眸光里的凛冽垂垂散去,那藏匿于安静表象的疯意,也在她和顺的话语中瞬息皆散了。
垂落在侧的手指忍住动了又动。
太子大惊之就下认识昂首,入目标就是面前女人那张与他表姐足有五分类似的面庞。过与表姐的明艳比拟,面前的女人则更多的是温婉与沉寂,周身气质和顺如水,让人见倒是轻易心生靠近。
几近顷刻他就蓦地回魂,后背出现盗汗的同时,他已颤着膝盖跪下,出口的声音不知是僵还是抖:“拜见……母亲。”
只要她好好的留在他身边,他便可觉得她收起屠刀。
太子惊直接从椅子上起家:“这么快?”
怕她看出端倪,他忙揽臂将她抱入怀中,双臂舒展着她,仿佛这般就能遣散贰心中那被他死死压住的惊骇。
“阿苑,我没碰她一根手指头,你信我阿苑!”他吃紧解释,躬身将头垂低,试图与她的视野对上,以此看清她现在眸底的绪,“我真的只是将她当作侄女来养,信你进宫后召她过来问问,这些年我是如何待她的?打她进宫我未曾再见她一面,只将她养在宫中,锦衣玉食的供着,奴婢服侍着,没虐待她分毫,比之公主也差些甚么。阿苑,你信我阿苑,我没有对不住你,更没有对不住她!你必然信我,阿苑。”
上车之前,他冷冷朝太子的方向扫了眼。
他们等,他表姐可如多么?
莫非他父皇是想要另立这个女报酬后,将他表姐取而代之?
临去前,他转头顾眼这安静的小山村,村庄清幽, 鸡犬相闻,她的那间竹林草屋就坐落此中。
在金乌滑落西边天涯之前,一望无边的海面终究呈现壮观的船队,数十只蒙冲在前,数十只赤马舟在后,步地浩大的围着中间高大的楼船,缓缓驶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