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侯爷刚要说话,可这一刻劈面人却猛地起家,一脚踹翻椅子就要大步冲那步幛去冲去。
“表妹安。”他嗓音磁沉的回了声,情义绵绵,尾音都似挟着钩子:“不知表妹迩来安好?”
而此时现在,肩背身心,只觉砭骨冰冷。
步幛内传来声温温轻柔的声音:“父亲尽管问便是,女儿断不敢有半分坦白。”
“阿苑,你当真不怀旧情?当真如此狠心?”他还是不敢置信的盯那步幛中人,眸底猩红:“昔日各种,莫非皆是我一厢甘心?你说过爱我那些,可有寸许至心?你但是……耍我?”
林侯爷在旁瞧着不安,特别是见他额上那块重生的疤痕,高耸的贴在那面无神采的面上,总让感觉仿佛安静藏着甚么,似要迫不及待的撕破疤痕狰狞破体而出。
花厅中间竖了一道红座红杆的步幛,林苑在步幛里并腿温馨端坐着,中间挨着坐的是面色紧绷的陶氏,步幛外头的桌案前侧身坐着的,则是晋世子与林侯爷。
“镇南王虽说是马夫出身,但现在好歹也是皇亲贵胄,如何就不知管束下儿子!”面对老妻,林侯爷天然毫无顾忌的抒发胸中肝火,提及那威名赫赫的镇南王,也毫不包涵面。
“今个小婿入府,就权当提早拜见岳丈大人了。”
“阿苑如果担忧闺誉受损,或有其他之类顾忌,大可不必。宫里头我也打了号召,只要阿苑点头,我就立马动手筹办,届时风风景光的将你迎娶进我镇南王府大门。”
林苑遂礼数全面的酬酢:“问表兄安。”
内眷见外客,总得有个由头,自要瞻情顾面,套个别面的说法。会晤表亲之名,便再合适不过。
“晋世子,我这府上另有些事待措置,若你这边无事的话……还是请回罢。”
林侯爷见他那副不羁放荡的模样,脸黑了又黑。
晋滁慢悠悠站直了身,掀了眼皮望外头看了眼,调子慵懒:“天儿不早了,那小婿就先行告别了,待来日再与岳父大人共叙翁婿交谊。”
“父亲,并无此事。”
林苑的声音还是安静:“该说的我皆已说了,若晋世子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也无话可说。”
晋滁听出这后半句意味,心下嘲笑,这是当他勒迫了阿苑不成?殊不知,阿苑与他两情相悦,相互钟情,豪情不知有多好。
不免又想起本日那晋世子,黑沉眸子里那埋没的令民气惊的意味。有其父必有其子,年纪虽尚轻,却只怕也不是甚么善茬。
苑姐儿情感不露,她也摸索不出再多的来,而对着侯爷,她也不敢多说。内心慌乱不安之余,也生出了与侯爷一样的希冀,望能快点过完六礼,再别闹出旁的些甚么来。
那话,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规劝。
回应他的,是耳边越来越远的细碎脚步声。
若圣上真要下谕旨,那他就豁上去,跪死在宫门口!
“晋表兄。”林苑直接打断他的话,沉寂的声音中带了丝猜疑:“在这之前,我与你素不了解,实在不知晋表兄为何要这般与父亲说。便是我们林家畴前有那里获咎之处,晋表兄也不该拿女子闺誉来作伐,实在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