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看向内里的山川,忍不住又覆上了腹部。
晋滁咬牙嘲笑,刚要驳斥,却又听她连声诘责。
凤阳公主看着劈面华裾锦服的男人,面前忍不住闪现别的一青年的影子。不高大,不俊美, 却待她至孝。每次她生辰那日,必会过来给他叩首,奉茶,挖空心机的奉上贺礼讨她欢心……
“你是不是……恨我。”
凤阳看着他,俄然柔婉的笑了:“管不住的话,本宫不介怀让你赴上任驸马的后尘。”
深知连唇瓣都未曾翕动过半分。
晋滁行动未停的解着襟扣,目光却一瞬不瞬的与她对视。
对于这位曾经的贵妃,现在的新朝公主,都城里的达官朱紫们是持有几分张望态度的。凤阳公主的身份过于敏感, 他们不敢与公主府走的过近,唯恐惹得上面猜忌;可又不敢过分冷淡冷待,毕竟这公主府可不是门前萧瑟,反倒三不五时的就会收到来自宫中的犒赏, 这般瞧来, 圣上对那凤阳公主又是很有宠遇。
凤阳公主叹了声:“是啊,看开了,现在这日子实在也没甚么不好。”
凡是接到请柬的无不驱车前来道贺, 不管内心如何设法, 面上都一派和蔼的。
想到那平候那被太子府上人撅得灰头土脸的模样,她不由暗自光荣,幸亏没先采纳行动。
太子也亲临送了贺礼。
不成想他颈后的两臂却揽的愈紧,耳边的唇却贴的愈近。
投奔太子的人不知凡几,而她这些年来宫里宫外运营的权势现在剩的未几,在太子那怕是不敷看的。
“姑母能看开些自是最好。”
这痒处挠错了地,但是糟心的。
凤阳公主穿了身深红宫缎的长裙, 挽着淡金色披帛, 梳着堕马髻,斜插着金步摇, 比之昔年做贵妃时候的雍容华贵, 多了几分素净瑰丽。
花榭四周高卷着帛帘, 外头山川环抱, 花木掩映, 风景恼人。
最后三个字落下,晋滁神采勃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