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夫人只要略一沉吟,便就明白了此中枢纽。
可建安伯却已经发过话,他只要明萱……
明萱拉着琳玥的手去了,西配房的暖阁内,便只剩下了老夫人和侯夫人。
侯夫人听了眼眶便犯了红,“本不该让母亲跟着担忧的,但茹姐儿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前几日又咳了一帕子血,请了太病院专治咳症的那位方太医,说茹姐儿熬不过来岁开春,侯爷和建安伯已经谈妥了,为了茹姐儿留下的两个哥儿,建安伯也情愿再从顾氏女中挑一名后妻夫人。”
李东祈兄妹从陇西至盛京祝寿,便已经筹算好了这年景要在永宁侯府里过。朱老夫人腊月十八的寿辰,自盛京回陇西路程悠远,便是一起顺泰也要十来日的风景,这天寒地冻的,如果突降了一场冬雪,那便又要多担搁很多日,这年总不能在半途上过的。
她面色凝重,“宫闱丑闻不敷为外人道,皇上不成能真的将裴皇后如何。朝中又有裴相擅权,皇上顾忌,恐怕到头来,只要贵妃一人打断了牙齿和着血泪往肚子里吞。”
明萱便明白侯夫人有话要与朱老夫人说。
但皇宗子可否安然诞下,却还是个未知之数。
她与琳玥相互对视了一眼,便笑着开口说道,“祖母,我这边要用的色块未曾带齐,我归去漱玉阁取来,琳玥陪我一块去。”
母凭子贵,贵妃娘娘的恩宠也会是以更隆盛的。
她昂首笑着说道,“贵妃娘娘厚赏了!”
建安伯掌管禁宫保卫,倘若他肯脱手,贵妃宫中的安然自是要可靠几分。贵妃向来谨慎谨慎,身边的嬷嬷也尽都是些短长的,只要流派紧了,又有能够通报动静的渠道,她再重视吃食琐事,想来这胎也没那么轻易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