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眉心一跳，但仍旧点了点头说道，“嗯，我都听祖母的。”
第36章
明萱心中欢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
她语气更加降落，“世人都等着看新郎官是多么英姿，好不轻易比及门上的小厮说新姑爷到了，谁成想他身上着的并非喜袍倒是赫赫官威的朝服？那几百个上了弓箭的羽林军可当真是令人寒心，便就那样一点颜面也不给地要将你父亲带走。
朱老夫人却忽而有些担忧地对她说道，“萱姐儿，祖母有件事要与你说。”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有句话我先说在前头，我虽觉着何贵无能，想要将他拢络在身边替我做事，可这世上有本领的人多着呢，正如你所说，我们嫁畴昔颜家便是只靠吃那些嫁奁也充足花用了的，铺子田产上的事原不是那样焦急，能有本领替我们管事的人大可渐渐地去寻。”
她笑着说道，“傻丫头，你结婚以后虽不幸亏漱玉阁住了，但也无人拦着你每日里过来存候，办事仍旧与本来普通的。何况，在外头也有在外头的好处。”
她转脸对着丹红说道，“你也一样。我自个的婚事由不得自个做主，非论喜好或是不喜好都要接管，可你们两个不一样，倘若不是你们至心情愿，我是不肯将你们随便配人的。”
她此生乍醒，便一向由这两个丫头陪着，虽是主仆，却有姐妹的情义。
只是雪素畴前是安乐院朱老夫人的人，出于尊还礼节，这桩婚事总也要问过朱老夫人的意义才好，再者何贵现在是在外院当差，如果由朱老夫人向侯夫人开这个口，便没有不成的。
朱老夫人并不认得何贵，但既然明萱说好，她也利落地承诺了下来，因着绯桃与雪素是两姨姐妹，她便让绯桃亲身去侯夫人那边跑了一趟讨个示下。过未几久，绯桃便满脸笑意地返来，“侯夫人说，何贵的卖身契过一会子便着人送到七蜜斯那去。”
她顿了顿，语气俄然果断起来，“到底那日产生过甚么？我父亲又是如何死的？为甚么韩修说他曾在撕毁婚约之前对我说过叫我等他？”
明萱抬开端，长而卷翘的睫毛扑闪。
雪素听了，便不再对峙，红着脸道了声，“那凭蜜斯做主便是。”
雪素见丹红冲她笑得含混，颊上闪现两朵红云，她别过脸去，很有些不美意义地淬了一口，“说话便说话，你瞧我做甚么？”
她深深吐了口气，眼中模糊泄着忿忿怒意，“是对门那位平章政事大人做的功德。”
配了人的丫头不能再在内院服侍着未出阁的蜜斯，这是端方，如果充作陪房跟着蜜斯去到颜家，那也得比及蜜斯大婚以后才行。可蜜斯的婚期尚不决下，看现在情状，两个月怕是要等得的，离了蜜斯太久，她恐是牵肠挂肚也放不下的。
朱老夫人接着说道，“你与韩修的婚期定在三年前的六月十八，当时离今上即位不过半月，皇后娘娘的册封大典尚未停止，可婚期是一早就定下的，便就没有变动。因皇后将出自我们家，姓韩的对今上又有从龙之功，是以那日来宾云集，全部侯府满满铛铛满是客人。”
朱老夫人便忙将屋内的奴婢挥退，“萱姐儿，你与那韩修间，到底产生了何事？”
雪素的双眼晶莹闪亮，她红着脸唤了声，“蜜斯……”
丹红抚掌笑道，“我不过只是瞧着你，何尝多说过一个字？可见雪素姐姐是自个儿心急了。”
她长长叹了口气，“谁猜想到厥后竟成了那样……”
明萱悄悄抚了抚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的意义你可明白了？我想拢络何贵将他为我所用，这是一回事。他看上了你，这是别的一回事。倘若你也中意他，那天然皆大欢乐，可如果你对他偶然，便不必为了我勉强承诺这婚事。世上无能的人多着呢，可雪素却只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