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首泪眼婆娑,眼中模糊带着几分仇恨与不满,“身上都是鞭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我大哥有位朋友曾在都察院当过差的,认出这是畴前都察院下头隐卫逼迫人的手腕。不幸我二哥的身子本就赢弱,遇着了如许的事受了那样严峻的伤,却还不敢跟家里人说……”
随即,她又急着说道,“可究竟昭昭,还需他开口才气晓得是何人所为吗?我们颜家向来与人无争的,父亲官声又好,一向都安稳安乐地过日子的,自从辅国公府的人来与二哥说项婚事起,家里便没有安生过。前些日子合八字,尽是些血光之灾,水火不容的谶语,若不是二哥对峙,这门亲早就做不下去了的,父亲原说不碍的,没想到这才不过几日,便就……”
第39章
谁推测颜青璃听了结满面委曲地说道,“倘若不是逼不得已,我又何必非要来与七蜜斯您说这些话?我颜家固然只是豪门,但却也是以诗礼传家的,又不是那等没脸没皮的人,若不是实在没有体例了,又怎会出此下策?”
明萱与韩修的那段旧事全部周朝无人不知,现在颜清烨受伤,又被认出与隐卫有关,颜家人天然会头一个狐疑到她身上,也就无怪乎颜青璃方才要以那样眼神看她。这等无妄之灾,换了是她,也会心存怨忿的。
脑海中模糊闪过无数中令人悲观绝望的动机,实在心底甚是惊骇的,但她风俗了见招拆招,非论碰到甚么事,总想着只要沉着将千头万绪厘清,说不定另有绝处逢生的机遇。
有人想要禁止这门婚事,而他颜家势单力薄,底子就没法强抗的。
倒不是诚恳要怠慢了客人的,若不是见相互都有话要说,她原也不必偏将人带返来漱玉阁,只是非论这婚事做不做得成,这些该要客气的话却老是要说的。
她悄悄看了颜青璃一眼,嘴角勉强堆出几分苦涩笑意,“本日是本来奉侍我的丫头的好日子,我那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多去她那儿帮着道贺道贺了,以是这会子我屋里非常平静,有甚么话等畴昔了再说。刚好……我也有事想要问你。”
非论如何,她总算也是个才貌俱全的侯门嫡女,怎就如许被人嫌弃了呢?
颜青璃万分伤怀地摇了点头,“他不肯说。”
小素非常见机,她点头称是,便手脚敏捷地领着那丫头出去。
肩舆刚起,颜青璃一双晶莹美目泫然欲泣,她揣着满脸委曲低声说道,“七蜜斯,实在我是……”
明萱先是一惊,随即便忍不住苦叹起来。
她想了想说道,“婚娶一事,不过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父母没了,兄长也不在家,这些事天然都要听长辈的,颜蜜斯,你我都尚未曾出阁,议论这些毕竟还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