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骇的是侯夫人看她的眼神,不是气愤的,没有火焰,却像是湖潭,完整看不出有任何颠簸。
气怒攻心下,侯夫人恨不得就要踹门出来,将这废弛家声的贱/人拿住,然后远远地发送到南边的庄子上,这辈子再也不要瞥见得好。
这可美满是杀人灭口的手腕啊!
侯夫人叹了口气,“媳妇想着,本日是母亲的大日子,过来给您贺寿的来宾少说也有四十来桌,倘若让人晓得我们府里有过人的怪病,冲撞了客人,总不太好。是以便自作主张,令人将蔷姐儿送到了媳妇陪嫁的庄子上去。蔷姐儿不在,明日芜姐儿是要待客的,媳妇怕她也不当了,便让芜姐儿先歇在我那的西厢,今儿早上让人清算出了拢翠阁让她住。”
跟着一声尖叫,平素安静的小院就如煮开了的热水,立时沸腾起来。
雪素出去回话,“季婆子去探听了,说是八蜜斯得了痢疾,怕会过人,移到侯夫人陪嫁的庄子上去了,月锦阁不好住,九蜜斯的人也搬出来了。”
这几个婆子都是侯夫人的亲信,做事敏捷,果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收回。
明萱举止娴雅地回声去了。
侯夫人悄悄望着瑟瑟颤栗的顾明蔷,淡淡地问道,“蔷姐儿,你说说看,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茂春园位于内院东首,隔开一堵墙便是西花厅,匾额上虽提了个“园”字,但实在并无甚么林石造景,只是一所带三间屋的小院子。府中每常筵请开席,这里便作夫人蜜斯们换衫补妆之用,常日里并无甚么人,只派了个老婆子每日洒扫看管。
第二日晨起,明萱去安乐院存候,刚好侯夫人在说昨夜的事,“蔷姐儿的乳娘从外头带了些不洁净的吃食出去,许是吃了这个,蔷姐儿前几日便有些闹肚,不舒畅了好几天,原觉得养几天便能好的,谁晓得昨儿夜里俄然烧起来,豆绿来禀,媳妇儿恰好还未歇下,便请了医正来看。谁晓得竟说是痢疾,会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