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萱仍旧不睬。
裴皇后无子,谁先诞下皇宗子便有了将来比赛帝位的机遇,惠妃固然先得喜信,明蔷与皇上也早就暗渡陈仓,以各种蛛丝马迹来猜测,想来惠妃和淑妃受孕的时候差未几少,将来谁先瓜熟蒂落,还真不太好说。
难的,便也是在此。
净房里便传来“砰”的声响,裴静宸收回“哎呀”一声,声音里带着些撒娇和委曲,“阿萱,我摔着了,你快出去扶我起来!”
暗淡烛火之下,光裸着上半身的男人矗立苗条,头上的发簪已经取下,绾起的发髻略有几丝垂落,因为沾上了水花而结成团,耳际另有方才嬉闹时的水滴淌落,男色亦撩人,可这背影却清楚与那日一样。
明萱蓦地想到,裴静宸一年当中倒有大半住在清冷寺的,后山那座药庐更是她两次见过他的地点,凭着他与玉真师太的干系,他能呈现在阿谁温泉实在最好解释不过了,瞧他这身龙精虎猛的肌肉,若非经常熬炼,还真不必然能练出来的。
裴静宸点了点头,“在盛记吃了,祖父走的户部尚书的门路,把我弄进了军储仓,虽是个未入流的副使,但户部的那些上官都碍着祖父的面子,对我非常客气,早晨尚书大人亲身作的东,请了几位上官和同僚一起用的晚膳。”
反之,对于惠妃而言,亦是如此的。
没有电吹风的夜晚,如许长的湿发要弄干并不是件轻易的事,明萱一下子便想起了阿谁月光亮媚的夜晚,只感觉面前这具苗条完美的身躯有些眼熟,她神采微沉,用力将裴静宸的身子掰了畴昔,“你转畴昔。”
明萱有些无语,幸亏屋子里的丫头早就在他出去时知情见机地退下了,不然如果让人见着他如许的一面,恐怕任他再有多俊美的面貌,都要被好生笑话一番了。
她顿了顿,笑着问道,“可曾用过晚膳?”
裴静宸身子微窒,他转过身来端住她的脸,“我倒是想卖力,但是一定大家都情愿给我这个呢,阿萱,我一向想晓得,平常女子如果遇见了如许的事,多数都会同意要我卖力,可你为甚么却那样大胆,第一反应倒是逃脱?”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终究放动手中的笔。
明萱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内心更有些五味陈杂,她悄悄在他背上吐了口气,幽幽问道,“你如果看光了女子的身子,非论她是谁,是个如何的人,都会卖力吗?”
她推着他去净房,“你快些出来,洁净的毛巾和内衫都放在浴桶旁的春凳上了,如果有事再叫我。”
管嬷嬷见四下里并无旁人,忙敛了神采答复,“老夫人说,淑妃娘娘进宫前在漱玉阁住过一阵子,现在怀了龙嗣,说不得要宣姑奶奶进宫话旧,她白叟家遣奴婢过来,是想要给姑奶奶提个醒。”
不由分辩,他强而有力的双臂便将明萱连身抱起,缓慢地将她的鞋子剥掉,连人带衣裳一起浸入了水中,又玩心四起,竟然对着她泼起了水来,更将她头上的头发全数打湿。
他拉住她的手,径直从木桶中站了起来,伴跟着哗啦的水声,有水花飞溅到她身上,将她新换上的内衫弄湿了大半,他耍赖地说道,“既然衣裳湿了,快出去再洗洗?”
是了,他当时清楚说过他会卖力的,以是,裴家的人公然就上门来提了亲?她一向觉得之以是能成这门婚事,多数是由东平太妃的牵线,玉真师太也定然有所促进,而他则多数也与她一样,对这门婚究竟在是身不由己的,故而这些日子他们两个豪情停顿神速,她经常恍若梦中,感觉有些不太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