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傍晚,黄氏才从韩李氏那边过来,唤了贞娘去告别,公然的,韩李氏还是没给贞娘好神采看。
“这些东西我是不懂的,你本身措置。”黄氏浅笑的说着,随后道:“不过,你算是跟宗林先生也有些缘份,现在又得你姑父引见,自该打铁趁热,明天带上礼品好生拜访。”
“倒也没有,只是……”说到这里,李景明迟疑了一下。
而药材商多来自北方……
贞娘因而把李墨筹办在南京落户,以及来拜见胡宗林之事说了说。
如此。
“嗯,那就行,明天你再去跟郑复礼和马徒弟那边。这架构墨坊,有很多事情要做,另有一些质料要买,这几天,就费事景明叔你带他们跑跑这边的各种市场,让他们熟谙一下。”贞娘道。
没想到了贸易协会,贞娘又见到一熟人,当初带她爹李景福出门的秦元叔秦会长,当年,他爹李景福分开徽州去姑苏,便是跟着秦会长去的,只是当年秦会长是姑苏贸易协会的副会长,没想到现在,竟成了南京贸易协会的管事。
酒楼多是本地大师,背后自有着各色背景,总之没有一家是省油的灯。
“不提了不提了,这年纪大的人,老是说些不应时宜的。”那秦管事见贞娘微红了眼,赶紧岔开话题道,随后问贞娘过来有甚么事情。
这时,门里探出一张脸来,是马嫂。看到贞娘等人返来,便提着一盏气死风灯过来,引着路。
边上葛氏撇了撇嘴:“贞女人,这可就不对了,我那不也是为了能将咱家的店面租出去吗?更何况咱家的铺面房钱可比别家贵,总要有些好处的给人家,人家才租啊。”
“那是你承诺他们的?”贞娘持续问。
“嗯。”贞娘点点头。
而他嘴里的王副会长就是四方钱庄的店主王四方
而别的,韩熙载对于墨道也甚是研讨,他曾请了歙州的制墨师朱逢制墨,建化松堂,得墨玄中子,后被韩熙载定名为麝香月,这款墨在墨品中非常驰名。
更何况,贞娘晓得,别看胡宗林因为胡宗宪出事之故,现在势微,但等得本年底,嘉靖一走,隆庆帝下台,胡宗宪就会被昭雪。以是,胡宗林也只不过是临时的冬眠罢了。
“没有。”李景明道。
贞娘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如许吧,你让他们把那些货的榻房税票给我看看,如果税票齐备,那么这个违约我也认,该赔多少我赔。”
“有一个把子在前面竖着,吸引其他几家墨庄的火力,实在也挺不错的,我们李家才好闷声大发财呀。”贞娘有些调皮的道。
“父执太嘉奖了,也不过是刚巧罢了。”贞娘仍然笑嘻嘻的点头,宿世,她对韩熙载夜宴图的存眷,一是因为她想把这图再用墨法表示出来。
“不过,传闻田家也来南京了,他们但是携着贡墨之势,现在南京墨业一片风声鹤唳啊。”胡宗林看着贞娘有些打趣的道。
一边葛氏自也提了她老爹明天出的力。
“他们还要违约金,说是我们违约在先。”李景明有些难堪的道。
“不消,姑父人挺好的,我还想多的听听他的教诲,至于姑母,她是长辈,我脸皮厚些,她还能把我扫地不成。”贞娘眨眨眼道。
如此,说话间,便回到了李家。天已灰灰,门前的灯笼已经点亮,昏黄的光芒笼着门前一块,透着一股子温馨。
“为何?”贞娘问道。
一行人路过前院,又听得方氏同葛氏笑语盈盈的谈着天,在烛光的映托下,竟也是和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