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们如何回事啊?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晓得吗?你们觉得这南京是你们徽州那山旮旯呀,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给我出去。再不出去我叫人来抓你们去牢里吃牢饭去。”那葛氏看着贞娘一行不管不顾的就进了门,便竖着眉行大吼了起来,随后又冲着一边人群中一个流里流气的小伙说:“三儿,去跟爹说,有人来家里拆台,让爹带点人来,把他们给抓起来送牢里去。”
当然了,如果哪个商家能攀上皇店或皇贡事物,那就是反过来了,这些巡栏不但不敢获咎,凑趣还来不及。
黄氏微浅笑道:“谈笑了可不,此人哪有不老的。”说着,又看了看李正平同那葛氏,便笑道:“正平甚么时候成的亲啊,侄媳妇是哪家闺女?竟是没有告诉我们一声,倒让徽州那边的李姓失礼了。”
这对婆媳的景象,实在是想让人未几想都难。
“老莫,甚么李氏墨坊啊?”一边就有人跟那中年男人探听。
“但是有好些年没见了,现在大师都老喽。”这时黄氏又聊起家常来。
一边的贞娘看着这景象,又想起之前葛氏几次暗里逼着方氏替她摆脱,不由的多想了,该不是这方氏有甚么把柄落在葛氏手里吧?
听得这话,李景明又是重重一叹。便是李正平那神采也黑了几分。
走在最前头的李景明,四十摆布年纪,鬓角就有些霜白了,紧随厥后的方氏看着保养倒是不错,有一些发富,倒是有一些殷实人家婆娘的气度,只是现在眼神浮动,显得爱动心机那种。倒是没有之前贞娘想设想中住窝棚的落魄模样。
贞娘此时悄悄打量着李景明这一房人。
方氏先是一脸丢脸,随后才又嘲笑道:“二奶奶,这都是我的不是了,我想着从徽州到南京路途悠远,便不费事。本想着过后给徽州那边去信,这不恰好又收到你们的来信,也就想着,比及了再先容,只是没想到却这般的阴错阳差。提及秋姐,她是本区葛巡栏家的闺女,常日里做事倒是八面小巧的,今儿实在是曲解了一场。”
“这另有甚么弄清楚的啊?这不明摆着的,你们想私闯民宅。”那葛氏亦冲着内里的街坊号令着。说着,这位葛氏还煽动着道:“各位街坊四邻,我们南京人,可容不得这乡间人来撒泼,对不。”
“可不是。”一边人群中一些人笑嘻嘻的。
只是这会儿,李景明却不知该说甚么好,贰心中有愧,再加上这一年来,家里又出了很多的丑事,他哪有脸说出口,现在只得一脸的讪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