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秋风渐起。
绵绵细雨下了一天,到得傍晚才渐收起,一丝朝霞斜映在长长的街道上,半边爬满爬墙虎的青石墙被映的红十足一片,景色非常的素净。
罗文谦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上面的,李和能想明白的。
“不在墨坊里,在后院呢。”前面,杏花儿回道。
“罗大哥,好墨呀。”贞娘看动手上那一套六义墨,发自内心的赞叹,罗大哥这墨再现了罗墨“小羽士墨”的高深技艺。
“五弟,你……”在罗文谦来之前,几人还在想着如何开口,没想到底子不消他们开口,罗文谦就将钱庄这些命脉的东西交了出来。
莫老迈沉默不说话了,随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这事,老三那边还得说一声,我去拜访一下老三。”
一件件一桩桩的,做得甚是细心,便是那扎起来的布角也理的平平顺顺的。
这回虽说是为了跳出局中,为义厚生将来的伤害做筹办,但实在也即是罗九放弃了义厚生的掌控权,他此后最多也就只能在义厚生里得点分红花花。
“罗九,我跟你一块儿去,言西来这回做得太不成样了,我跟大哥好好说道说道,我支撑你。”出得门口,罗文谦就碰到仓促而来的驸马李和。
小淑月,乖灵巧巧的,讨人疼的紧,不过,就是叫家里人拘在太紧了,还是自家那小妹子,固然玩皮的让人头疼,但瞧着有精力,小淑月就是玩的太少了。
先发,再点窜错字。
罗文谦同贞娘想视一眼,该来的来了。
把东西交出,罗文谦便没留在义厚生了,再留下来反而让大师徒增难堪罢。
明显李和已经得知事情颠末,而做为结义兄弟的老三,固然常日因着驸马的身份,他管的未几,但这个时候倒是必须站出来支撑罗九的,没有人比他更明白,罗九这些年为义厚生做了多少事情。而言西来,是个做事的人,但却决不是一个能主事的人。
“罗九,跟我实说。义厚生是不是有大题目?”李和一脸正色的问。
罗文谦悄悄的把布包推到桌子中间:“三位兄长,这是义厚生钱庄的印信和花押另有铭记,账册等,全在这里,这义厚生大当家的,我做了十多年了,也累了,恰好歇息歇息。”
“君子兰啊,不耐潮,水多了会烂根的,明天一天的雨,天然是要搬的,至于菊花,正开着呢,不搬的话,那花叫雨一打,都雅的花儿岂不丢脸了,就好象小淑月一样,如果叫雨淋的一头脸的,那岂不狼狈。”丑婆眯着眼,嘟嘟喃喃的,臭小子那点点谨慎眼她明镜儿似的。
“嗯,还不错,罗墨的技术还没有忘。”丑婆亦是点点头,她能这么说,明显罗文谦这墨已极得她心了。
罗文谦没有必定也没有否定。
“三哥,义厚生我掌了这么多年,也累了,既然四哥想操这份心,我是求之不得,我筹算退出义厚生了,三哥既然支撑我,那不如也一并退出义厚生吧。”罗文谦一脸安静的道。
听得罗文谦这么说,贞娘便笑开了,眉眼弯弯如玉轮。
“贞娘,贞娘,看看我这墨如何样,别说,我固然多年不脱手,可这技术还式微下多少啊。”这时,罗文谦一脸镇静的从家里的小墨坊里出来,举动手里的墨给贞娘看。
然后罗文谦将布包提在手上。转头就见到贞娘立在门边,便上前拥着贞娘:“贞娘不消担忧,当年我分开徽州去北地时,一无统统,现在就算是没了义厚生,可我有你,有麟哥儿,玉姐儿,早就赚足了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