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扶柳还未曾返来,便听得外头一阵鼓噪。崔嘉因掀了帘子去看,却见到一个女人将前面那堵着的马车里头坐着的人给揪了出来。
“你算计着我不晓得你内心在想甚么呢?”赵荣合冷哼一声:“不过是想把我的名声弄臭了,然后低嫁,以消你心中的怨气罢了!我还不晓得么?”
外头的车夫不敢多言,只诺诺称是。
为了制止路上出甚么不测,卢氏她们特地早了两刻出府,是以也不急在这一时。
“还亏了这女人呢,不然也不晓得得比及几时去。”卢氏说:“扶柳如何还不返来?”
有些人却不那么想。
没想到在宫门口又赶上了崔嘉因。
因本日是七夕,出行的人比较多,路上就有点堵。
“嫂子晓得你最喜好如许的裙子,正想着等你问出来就寻人给你做呢!”
“兰芝女人如何来了?”
“夫人,前面不知是哪家的马车,停在了路中间堵住了来路。”外头车夫毕恭毕敬地说。
“幸亏厥后德曦郡主来了,不然也不晓得得比及甚么时候去。”说到这儿,扶柳也有些愤然,齐王大大小小也是个王,不知其家眷为何如许不知所谓。
这满都城里谁不晓得齐王爱女是个混的?见一个爱一个,现在都已经三嫁了,勾搭的公子不计其数,不过是长了一副让人倒胃口的嘴脸,又养出了刁蛮放肆的性子,最会妒忌无事生非。
“许是新近才进京的卫国公夫人同她的女儿吧?”魏氏道:“那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人,荣合你可别犯傻。”
能进宫赴宴的夫人都是有些眼色的,也晓得皇后身边的大宫女恰是这兰芝,见兰芝特地出来相迎,又是这般恭敬的模样,心中对卢氏同崔嘉因的身份模糊有了猜想。
她将颠末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听旁人说,那马车里头坐着的原是齐王的家眷,因那荣合郡主想吃那一品居的点心,便停在那儿等着。”
赵荣合本来被沈斯汝从马车上揪下来一顿骂,内心就已经极不痛快了,却碍于沈斯汝实在是个不怕事儿的,恐怕被她当街打一顿,她才将这口气咽下了。
也不知那英勇的女人究竟说了甚么,那马车终究走了起来,崔嘉因却看出了一点灰溜溜的意味。
内心如何想是她的事儿,嘴上可不能那么说,如何说赵荣合也是齐王齐王妃心尖尖上的宝贝,如果赵荣合一状告到了齐王妃那儿,焉有她的好日子过?
“也只能如此了。”卢氏叹道,对那马车的仆人无端多了几分不喜。
“要不让扶柳去看看?”崔嘉因发起道,如果那马车不走了,莫非她们也不要走了?
她原是想着在本日艳压群芳的……赵荣合扯了扯身上这令媛难买的月华缎长裙,心中一阵气,她想起方才瞥见的崔嘉因……的那身裙子,在阳光底下贱光溢彩,一走一动都非常吸惹人。
“且等一等。”卢氏说。
魏氏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并没有甚么远见,全因一张脸得了齐王世子的欢心,如果她稍稍有些见地,也决然不能在这儿同赵荣合吵吵嚷嚷的。
她身边站着的是她的嫂子,齐王世子妃魏氏,荣合郡主在齐王府备受宠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她这个亲嫂子也得避其锋芒。
“不知是哪家的女人胆量那么大。”崔嘉因笑着同卢氏说。
“皇后娘娘特地让奴婢来迎一迎夫人和蜜斯,娘娘好久不见夫人,请夫人先去昭阳殿话旧呢。”
荣合郡主盯着崔嘉因娉婷的身影,问身边的人:“那是谁?如何瞧着如许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