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蝶没吭声,望着天涯那一弯淡得似无的新月儿,幽幽叹了一口气,男人若没有情义,任如何折腾也是白搭。只是她作茧自缚,已然逃不掉了。
墨容澉眼睛还盯在公文上,“搁下吧。”
“谢王爷嘉奖,雕虫小技不敷为道,王爷喜好就好。”
紫俏见她神采不太对,也不敢多问,搀扶着她渐渐走着。
“主子千万不成这么想,现在府里的大权还在主子手里,王妃被关,侧王妃无权,您还是能有作为的。”
墨容澉哼了一声,“这事你不消管。”
“妾身传闻王爷回府发了很大的火,还禁了王妃的足,妾身惶恐,不晓得王爷是不是因为王妃出门听戏而活力,这事妾身有任务,请王爷惩罚妾身吧。”
这道号令如当头棒喝,实在令顾青蝶吓了一大跳,好不轻易关起一个,又放出来一个,这是甚么意义?合着现在王妃失了宠,侧王妃做的那些事便不予究查了?
顾青蝶唇边牵起一丝苦涩的笑:“我们三个,王爷最喜好的是白千帆,其次是修元霜,至于我,”她自嘲的哼了一声,“看来是没有出头的机遇了。”
她不想走,又没有借口留下来,正迟疑着,墨容澉却拿起画筒,把画像抽出来看。
“把画收好,我要带去怀临阁。”
墨容澉低头看了好久,俄然抬开端来,眼里模糊有灼灼之意,顾青蝶的心都要颤抖了,满脸冲动的看着他。
“趁热打铁,断了王爷的动机。”顾青蝶阴阴一笑,把画像给她看,“画得象不象?”
顾青蝶把画像拿起来,细细打量着,“禁足不算甚么,得让他们完整分开才行。”
紫俏想了想,“奴婢觉得,侧王妃当初是因为王妃的事才被关起来的,现在王妃不得宠,之前那些事在王爷内心天然也就不是事了。”
晓得了墨容澉的态度,顾青蝶放了心,把手里的画筒呈上去,“妾身给王爷作了一幅画,王爷看看喜不喜好?”
“有空替王妃也画一幅,如果画得好,本王有赏。”
墨容澉皱了一下眉,“她来做甚么?不见。”
“嗯,”墨容澉挥了挥手,“没事就退下吧。”
郝平贯打了个千儿,“王爷,庶王妃来了。”
墨容澉公然点了点头,有多少赞美之意,“还不错,很逼真。”
“王妃要出门子,妾身想拦没拦住,王妃是主母,妾身不敢猖獗,只能安排好肩舆送她畴昔。”
从屋里出来,天气渐暗,她却象被中午的阳光刺着眼了,有些晕眩,搭着紫俏的手,闭着眼睛定了定神才抬步走。
大抵是因为摔了很多东西,顾青蝶一出来就感觉屋子空荡荡,透着一股子冷,她莲步轻移,款款走到墨容澉跟前施礼。
郝平贯顶着一屋子寒气进到里边,墨容澉此时显得非常沉着,坐在桌后正翻阅着公文。
郝平贯见她过来,忙存候问好,小声道:“庶王妃是来找王爷的么,王爷表情不太好,容主子先行出来禀告一声。”
顾青蝶低头吹了吹半湿的墨汁,眯着眼睛看画中的男人,这是她替墨容澉画的第一百幅画像了,长身玉立,气度轩昂,那份高贵和严肃比起皇上也不差分毫,全天下实难找到第二个,她多么有幸,能够成为他的女人。
很快,他就成为她一小我的了,扫清了这些妖孽,他天然会看到她,她这么标致,又这么有才情,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比起修元霜的端庄无趣,白千帆的老练好笑,她才是最配墨容澉的女人。
顾青蝶到怀临阁的时侯,墨容澉已经发完脾气了,下人们正在清算屋子,门边的筐里堆了一些支离破裂的东西,顾青蝶随便扫了一眼,内心悄悄对劲,连古玩瓷器都摔了,王爷这顿脾气发得可不小,白千帆的好日子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