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雕弟子有板有眼地引着我与师父入了一座林子。
我有种老脸都丢到了无涯境的不妙感受。
师父伸舌舔了舔・我的泪渍,异化着咸咸的苦涩,扫过我的齿,抓住我的舌尖,与我胶葛。
我还是第一归去无涯境。那边仙气漂渺云雾环绕,风景瑰丽竟与我们昆仑山不相高低。想来那抽风货倒是寻了一块好山头。
反而更加沉闷。
我咧着嘴笑了笑,亦接了过来,往嘴里灌。
我忍不住脚步顿了顿。
只听东华似不甘地叹道:“卿华这局不算,若不是我走错了一步哪能让你得了半招,该是我得你半招。他日你我还得重新来过。”
我不晓得为何师父不肯意让我持续往下听。但我晓得,常常他赶上的大战与恶斗,皆是凶恶非常……我想东华帝君与我说这些亦是想提示我,我师父每一次的经历皆是凶恶非常……
他亦转眼看向师父,云淡风轻道:“不过你师父亦弄得浑身是伤。”
我谦虚道:“那里那里,帝君太谦善了。”
厥后不晓很多久畴昔了,照时候算这天色该是吵嘴来回变更了好几次,可树林里一丝儿一丝儿漏进的日光涓滴没变过。
头一回见到,固然我内心有所筹办,可还是被它吓了一跳。东皇钟钟身并不大,周身却被刻满了西方极乐天下的梵文,手所触之处皆一阵闪闪发亮。
我道:“我说我会跟从着你的脚步去寻你。但是若真有那一天……”
抽风货笑嘻嘻凑过来一句:“小门徒看这么出神,莫不是看出个花样来了?”
师父便挑眉笑睨着我,问:“那弦儿看懂甚么了?”
(四)
应了东华帝君的邀,隔天师父便带着我去了他的无涯境,找他下棋。
我愣了愣,抬头看去,却见师父不知何时已坐在我身边,一手揽着我的肩。我的身材正斜歪着靠着师父,头倚在师父的肩上。
师父淡淡含笑,道:“东华,落子无悔,几万年你都还不记得?”
……
以往我一心想有朝一日能升为上神,本日听东华帝君如此一说,内心却一点欢乐的感受都没有。
“弦儿。”
而师父与抽风货亦是战得不亦乐乎。我在一旁看得直打打盹,但又不美意义表示出来。
“啊呀,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啊?”抽风货一手端着茶盘快速现身将这边都看在了眼里,笑嘻嘻地走了过来,还冲我挤眉弄眼。
他正在玩弄面前的棋盘,见我与师父来了,便抬眼笑道:“唷,我正估摸着人该到了,这不,就来了。”
光看棋盘,我只认得黑与白。但我承认我非常护短,遂想也未想便道:“徒儿看不来这棋局,当然是师父赢。”
往里走了不久,总算见着了抽风货。抽风货一脸闲适,本日褪下了一身金光闪闪的衣袍只着了素色的衣裳,眉间一抹淡淡的舒朗。
我摇了点头。孤寂是不假,但那是我觉得师父不要我了。
但我想晓得,有关师父的一点一滴与过往,我都想晓得。我就问:“那这一回呢,魔头如何出来的?”
帝君自顾自说道:“小门徒你听过七万五千年前的仙魔大战罢?当时就是你师父领着百十万天兵与魔族决一死战的。那一战,真可谓是三界风云色变。东南西北四海,海水皆被染得透红。”
“弦儿在想甚么?”师父手执白棋,放于下颚处,稍稍凝着眉似在思考,随后落子在棋盘上,淡淡地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