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本来筹算将风子岳捆上抖一抖威风,但一瞧他脸上冷冽的神采,不由打了一个寒噤,俄然想起来这位常日里脆弱的孙少爷,今儿是杀了人的凶神,只怕这时候脑筋内里还转不过弯儿来,万一爆建议来,不要累了自家的性命。
雪儿被那两个凶暴的下人吓得花容暗澹,瑟缩着又躲到了风子岳身后。
“哼!”
“啪!”
如果老爷子真的开端传授这个本来不认的嫡孙武学,那是不是意味着,这孩子正式认祖归宗的日子就该到了?
风子岳微微欠身,目光却一向望向母亲那边,压根儿就没朝本身的二叔看上一眼。
莫非是……
风子岳单臂将雪儿抱起,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吓得两人又发展了一步。
风不学和他老婆站在一边,身后是一群号令助势的旁系后辈,另一边风子岳的母亲楚红玉孤零零地一小我站着,面色凄楚。
这一腿后发而先至,端赖膝盖发力,小腿弹出迅捷无伦,恰是风家吟风决计法所演变的风神腿法中的绝学!
风子岳抱着雪儿,缓缓踏入风家大堂。只见风不平坐在正中左边,中间空出一张太师椅,那是留给家主老爷子的虚位,以示尊敬。墙上挂着一面中轴,画的是一个白须白眉仙风道骨的老者,传闻就是风家鼻祖,画前摆着香案,铜香炉中三柱暗香披发着袅袅青烟。
“走吧!”
“风神弹腿!”
风不平大怒,跳了出来,“你个野种算是哪门子嫡派?我家吉儿、祥儿又吃饱了撑的来暗害你?少他**的……”
风不平话音未落,只觉脸上热辣辣地吃了一记,这一记耳光力量极大,他只感觉半边脑袋嗡嗡作响,眼冒金星,哀嚎一声,吐出半槽牙来。
她倒是晓得柿子找软的捏,风子岳她摸不清楚深浅,不敢招惹,但抓向楚红玉母女,却又是冒犯了风子岳的逆鳞。
刑堂之上,场面甚是诡异,两个苦主俱都被打趴在地上,神采惶恐,一时竟然敛了声气,堂下两具尸身,覆盖着白布,悄悄躺倒。
这个侄儿,清楚还只是根本玄气的修为,还不能算是真正的武者,哪儿来这么快的技艺和这么古怪的招式?
那风不学脸上更现喜色,大声叫骂。
风不平皱了皱眉头,“不学,刑堂之上,不得鼓噪!”风不学这才悻悻然住了嘴,恶狠狠地瞪着风子岳,像是要把他吃了才心甘的模样。
“放屁!”
一念及此,口气立即就硬化很多,更不敢大声呵叱。
他这个代理家主心中动机千头万绪,一时竟是愣在当场。
以代理家主风不平的修为,倒是能看得清楚,但事发俄然,他也不由想着,如果易地而处,能不能避过这一记耳光,不由后背也淌出了一阵盗汗。
风不平鲜明变色,心中更是猜疑不定。
风不平往中间空着的位置望了一望,心中一冷。
“看甚么看……快跟我们走!”
只见风子岳身形一晃,已然挡在栾家娘子跟前,左腿微抬,扬起一道虚影,轰然一声,就见栾家娘子胸口挨了一腿,哎呀声中,身子倒飞出去,正撞中立柱,灰尘扑簌而下,她也软软滑倒,一口气噎在胸中,竟是叫不出来了。
风子岳掸一掸身上的灰,施施然向门外走去,安闲自如,仿佛一点也不为风家刑堂的威名而有甚么惊骇。那俩家人目瞪口呆,呆了半晌,这才赶快跟上。
风产业中,也只要老爷子的武尊修为,才气教出这么一手,莫非说闭关中的老爷子俄然开窍,竟是要认了这个嫡长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