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良倒是不由分辩地一把抢了那小酒瓮,在本身面前的碗里斟满了,又一气喝了小半碗,这才醉眼昏黄地说:“年青的时候我都不节制,如本年纪一大把了,节制另有甚么用?倒是勋小哥你,风华正茂的时候可不要破罐子破摔。你在外头那些事我都传闻了,那些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之类的地痞地痞,你个好人家的后辈和这等人厮混,还拿银钱给他们使,这不是昏头了吗?名声废弛轻易重修难,这事理你读过书,总该比我明白才是。”
“七少爷这话刻薄了点,可也真没错,越是权贵家,越看不起穷亲戚。承你吉言,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老夫也但愿将来真能发财!”徐良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那些皱纹都仿佛伸展了,“不过,七少爷你的小幺儿叫我良爷爷,那是客气,你叫我大叔,我怎生受得起?你家虽不雇我打水,可我也曾经去帮过工,七少爷还是直接叫我徐良便成了,我虽也自称一声老夫,可毕竟还差好几年才五十。”
至于前院的房里,则是一对金姓佳耦住着。佳耦俩都是雇来的下人,金六司职看门采买和照看马厩里的那辆马车,若徐勋有事出门则客串一回车夫;而金六嫂卖力做饭烧水浆洗打扫之类的琐事,若不得呼唤等闲不进二门。佳耦俩多数时候都只在前院西屏门外头侍弄几分菜地,畴前的徐勋没事很少理睬他们。
如是叫唤了两声,里头屋子里没动静,隔壁却传来了一个大嗓门:“谁找我?”
跟着这话语声,徐勋一愣之下昂首一瞧,就只见那东边墙头上暴露了一个脑袋,恰是此前在大中桥下救了本身的阿谁老夫。只见那老夫认出他后就立时笑了,转头对身后不晓得嚷嚷了一句甚么,就这么一手撑着低矮的墙头翻了过来,涓滴没有任何老态地稳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