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畅快淋漓的斗剑,一向打到夜幕来临,月上中天,还未分出胜负。其间二人几次争夺先机,斗智斗力,数十次攻守易势,却都寸步不让,几次以攻对攻,狠恶非常,凶恶莫测。
岳不群都忘了本身发挥了多少招,只晓得除了压箱底的希夷剑法,已将华山根本剑法、朝阳一气剑、暴风快剑、铁针剑式、玉女十九剑、养吾剑法几次使过,乃至连衡山派的回风落雁剑、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也使过数次,若非其早已贯穿“行云流水,肆意所至”的剑术妙谛,每招每式皆流利而天然,并且反复数次的同一招式,每次发挥亦有所分歧,似是而非,乃至剑招的马脚变更不定,转眼即逝。不然,早就被任我行窥出剑招的马脚,继而一击致命。
岳不群甫一站定,立时悄悄调息真气,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看向任我行,故作疑问道:“我五岳与你魔教的大战既已不远,任教主又何必焦急?”
看着微黄纸叶上的那抹儿青黑斑痕,岳不群眼角一抽,恨恨道:“该死的任匹夫,竟敢在秘笈上夹着苗疆蛊虫,还好大爷机灵……”
两人皆非轻信别人之人,更何况本就相互敌对……是以,两人都毫不会将秘笈率先交与对方。至于同时互换,嘿嘿……也得防备一方俄然攻击啊!
岳不群将手中的吸星大*法残篇直直的掷向任我行以后,便抬头缓慢的瞟了一眼高高飞上半空又直往本身身后坠去的太极拳经,再扫视了一眼正要接住吸星大*法残篇的任我行,才猛地回身后跃,直奔太极拳经而去。
书册一上一下交叉而过,破空声略显非常,二人竟不约而同的在此中注入了真气……
任我行比岳不群设想中要来得早,更来得杀气腾腾。本来岳不群觉得,就算任我行心切吸星大*法,一再快马加鞭,也会在今晚乃至明日凌晨才会到来。毕竟,黑木崖在河北定州四周,离这陕西潼关甚远,如何也得两天赋气赶到。却不想任我行竟三马瓜代骑乘,日夜兼程,在第二天下午便到了潼关,并觅地歇息了两个时候,规复了赶路耗损的力量,才在傍晚时分寻到等待多时的岳不群。
岳不群很清楚,非论是为了宣泄客岁吸星大*法秘笈被抢之仇,还是摸索他现在的气力,考证他是否有买卖的资格,任我行都会脱手。如果他气力不济,被任我行杀死,天然统统休提,若他揭示出不输与任我行的武功,使任我行承认何如不得他,才会让接下来的买卖顺利停止。
呼哧……
岳不群眼中紫芒微闪,目力大盛,紧紧的盯着册子,只觉其所载的武功招式形状舒缓,柔中蕴刚,亦有岳不群似曾熟悉的揽雀尾、白鹤亮翅等招数,较着是一门精微奇妙之极的拳法,并且岳不群因为有着不俗的书画成就,阅过很多名家书画,明白过其间的妙意,此时乃至还能从册子上的图形、笔墨中模糊感遭到一股阴阳流转、太极圆润之意,那是三丰真人誊写之时成心偶然间倾泻在纸上的太极意境,当真奥妙至极,令他不自发地投入此中,却不防册子哗啦响,图形笔墨突然消逝,岳不群不由面色不愉,冷冷的看向任我行,“你想如何换?”
在别人看来,任我行定名武功高强,却仍频出阴损招数,实在有失妙手风采,但在岳不群眼里,却以为这恰是其枭大志性的超卓之处。
俄然,岳不群鼻子抽动一下,似是闻到了甚么焦糊味儿,随即神采一变,惊呼一声:“白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