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沧海似是俄然想到甚么,浑身一个激灵,随即毫不踌躇的回身跃下断崖,极力发挥轻功直奔山下而去。
实在余沧海很清楚,方才救了宁中则的奥秘妙手既然能够后发先至,以一枚小石子便轻而易举的击破他的摧心掌力,如此武功若要取别性命,自是易如反掌,而那人对他逃脱无动于衷,想来是瞧不上他,懒得理他。固然对于此行功败垂成非常不甘,但余沧海对于那人的鄙夷不但未有气愤,反而光荣不已,只因那人十有八九便是华山剑宗的风清扬,数年前还威震大江南北的不世妙手,一代武林怪杰!
毕竟苦心调查过华山的真假,因此余沧海一眼便认出了,那白衣美人恰是岳不群的老婆宁中则。若论武功,余沧海猜想她不及阿谁红衣女子,但论在华山的职位,此时掌门岳不群不在,宁中则身为掌门夫人,已是当之无愧的最高领袖。
余沧海现在骑虎难下,幸亏脸皮够厚,闻言嘿嘿一笑,恨恨答道:“我等皆是日月神教任教主麾下知名小卒,彻夜来此,乃是奉了任教主钧令,告终我圣教与华山的百年夙怨,倒也不屑冒充青城派的名号!”余沧海心想,本身等人蒙着面,又抵死不承认是青城派的人,只要回了蜀中,华山没有本色性的证据,大肆攻打青城山就是师出知名,量岳不群也不敢公开粉碎武林正道的次序!
却不防斜刺里一道灰光高耸的闪现,破空声纤细至如有若无,眨眼间便已射到二人中间,竟抢在宁中则之前迎住摧心掌力。
既然敢在宁中则用心之际脱手,余沧海天然不会没有筹办,但见四周的黑衣人们跟着他纷繁扬手,便是漫天青光罩向崖上的一众弓箭手,而余沧海也拔身而起,紧跟着暗器暴雨跃向宁中则、梅娘二人。
白布囊括而来,梅娘视野受阻,只得挥剑劈斩,欲要破开白布,但又俄然瞥见白布上有些条纹状的勒痕,不由面色一变,赶紧震脱手腕,发挥出连城剑法中的一招快速回防的剑式“千树万树梨花开”,将长剑抖成朵朵银芒剑花,团团挡在身前。
剑气森然激射,划破重重雪泥,宁中则、梅娘能够及时避开,但厥后的弓箭手、刀手可就没有二女这般技艺,有两人前后被正面击中,立时惨遭分尸,血雾纷扬。
看着黑衣人四周躺满华山刀手的尸身,鲜血浸着山道流淌,宁中则眼中闪过丝丝肝火,沉声问道:“余观主若要与我华山不死不休,就不怕招致灭门之祸,断了青城道统?”
遵循梅娘的设法,别管是甚么人,只要胆敢攻击华山,就先擒下来再说,至于甚么华山与青城派同属武林正道如此,都是虚的,没需求太当回事……
黑衣人们似是早已获得余沧海的授意,在暗器脱手后,当即回身向着山下奔去。但在弓箭手们稀稀拉拉的十多支箭矢攒射之下,也有三人倒地不起……
宁中则看了看余沧海的背影,又扭头望向奥秘的脱手之人之前地点的松柏林,神情愣愣然如有所思,而梅娘见余沧海逃脱,又追之不及,便用剑挑起他仓促间抛下的白布铁索,饶有兴趣的检察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宁中则眼看摧心掌力隔空击来,自知不敌,故意遁藏,但她本是以一式白虹贯日前冲疾刺,两速相加,瞬息间便堪堪邻近,掌力尚未及身,劲风已吹得她青丝飞扬。明知躲无可躲,宁中则却仍自神情果断,将长剑注满内力,竖在身前试图抵挡。
白布卷及锋锐剑光,本应片片碎裂,但却仅是稍有扯破,诡异的保持着持续,还传出钢铁不竭碰撞时的连缀铿锵声。瞬息以后,白布被剑光弹回,或大或小的裂缝间模糊暴露一节节暗淡的铁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