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见任我行如此托大,便也放开顾忌,让刘正风搭把手,咔的一下接好左臂的骨骼,微微活动了一番左手,只觉阵阵刺痛或麻痹不竭袭来,就晓得左臂在短时候内没法出招了。
定闲心知以自家的功力与任我行相差太远,绝难抵挡这类势大力沉却又躲无可躲的狠招,便对任我行的双掌视若无睹,身形不退反进,手中长剑直击其胸腹关键,竟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树林里连连暴起数声惨叫,任我行手上不由微微一顿,随即神采一变,立时舍了莫大、刘正风,回身奔腾而起,直奔惨叫声来处而去……
来人身材娇瘦,一袭朴实缁衣,探手接住长剑,腾空一个轻巧的翻转,卸去长剑上的力道,翩然落在任我行身侧不远处。
见此,紧随莫大打击的刘正风不由惊呼一声,“师兄!”手中刺出的长剑是以稍稍一缓。
任我行哈哈一笑,声若洪钟,直震得周遭万千枝叶刷刷作响,这才浑不在乎的摆摆手,豪气自大道:“无妨,无妨……甭管你五岳之人当前脱手,还是背后脱手,本座一力接着便是!”说着,任我行扭头看了看向侧面不远处一株大树根前,正被刘正风扶起的莫大,只见他嘴角溢血,右手还紧捏左肩,明显受了不轻的内伤,并且左臂脱臼,已是战力大损无疑。便又看向定闲,饶有兴趣的道:“恰好方才见地过了南岳衡山派剑法,现在就尝尝你北岳恒山的斤两。你们一起上吧!”
莫大身形诡异的明灭,却还是没能完整避开,被掌风边沿扫中肩胛,只觉似被一股阳刚大力猛击,肩头一痛一麻,便身不由己的向后跌飞。
嘭……
以任我行现在之绝顶功力,耳目聪敏非常,自是闻声了小尼姑的讽刺,不由神采更是丢脸,却也矜持身份,强忍着未曾发作。
恒山剑法固然长于戍守,同时能够以绵里藏针诀反击敌手,但若敌手的力道强猛已极,剑法的戍守毕竟会被刹时攻破,更何谈反击?
任我行毫不踌躇的旋身出掌,两手一左一右分袭莫大、刘正风,仅是一式普浅显通的“双龙出海”。
任我行只得返掌后扫,掌劲喷薄而出,隔空将飞射而来的一柄长剑稳稳抵住。那长剑兀自震*颤不已,竟未被立时击落,清楚是被人注入了深厚的真气,才气与任我行的薄弱掌力临时相抗。任我行手掌一震,劲力再吐,刹时击散了剑上所附的真力。长剑受力蓦地一弯,随即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率弹射归去。
但莫大、刘正风却神采惨淡,在他们眼中,这掌劲大气澎湃,势不成当,瞬息间便轰但是至,逼得二人胸口沉闷,气味淤塞,本来聚气刺出的长剑,此时却显得后继有力,千万挡不住将要临身的掌力。
莫大携着刘正风上前,对着任我行道:“任教主武功高绝,我南岳衡山、北岳恒山无人不平,只是正邪不两立,此番我等便厚颜……”
定逸固然心中不肯,但向来未曾违逆师姐之意,此时也只好怏怏的领命,但在解缆分开之时,却还小声嘀咕着:“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甚么不怕左盟主、岳盟主,还不是留下师姐和莫师兄他们做人质,好让左盟主、岳盟主投鼠忌器……”
明悟了此中关窍,莫大天然不肯让任我行“奸计”得逞,继而悄悄深思,何不试着迟延时候?便对任我行道:“我们师兄弟二人联手在任教主掌下也撑不了几招,就算加上恒山派三位师妹,怕也绝非任教主敌手,此战不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