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则天庭饱满,二三十许的白净透红面庞蓄着一圈黑须,俊朗中不失刚正,双眸炯炯有神,予人以绝非池中之物的第一印象,此时一身浅显玄色劲装,在威武矗立以外,亦不经意间透着三分高雅贵气。
独孤伽罗适时道:“裴公伯侄相聚,伽罗临时告别!”相互施礼过后,佳耦二人也从后院跃墙而出,潜入黑暗中。
裴诹之神情巨震,再三打量石之轩的面庞以后,不由泪眼婆娑道:“像……真像啊!”
李渊他们家现在也有个鲜卑赐姓――大野,初时李渊官面上也不叫李渊,而叫大野渊,在隋初才改回李姓。
那一对男女面面相觑以后,男人点头浅笑道:“这位小兄弟跟诹之兄亦有五六分相像哩!”
杨坚佳耦自是不知他的肮脏心机,反而见他年纪悄悄,就已养成一副不卑不亢的沉稳气度,不由对视一眼,相互会心,决计凭着与裴诹之的渊源大力拉拢他。
这也恰是石之轩将此诗当作告白词绣在衣衫上的企图地点。
轻微的衣袂翻飞声邻近,三人微微侧头看去,只见一名年过四十的儒雅清癯文士疾掠而至,恰是此宅之主――裴诹之。
裴兄弟既非外人,唤鄙人杨坚便可!”
若非方才他给女子过气疗伤,完整不必二人合力,亦可伶仃在石之轩的双拳下满身而退。
但是此时得她直言赞美,石之轩毫无得色,谦逊道:“不敢当……”
至于所为何事……不过乎值此独孤阀树倒猢狲散之际,杨家想借助独孤伽罗乃是独孤信嫡女的身份,暗中拉拢蒙受宇文护架空贬斥的独孤信旧部,以图将来罢了!
裴兄弟好文采,好志向!”
石之轩怡然无愧道:“擅闯私宅?……恐怕一定!这宅邸之主可并非二位吧!”
裴诹之拭泪含笑道:“你跟你父亲长得真像,几近一个模型刻出来的!”说着迈步走近,左手拉向石之轩的胳膊,似要细心打量。
不愧是一代雄主,很会拉拢人嘛!可惜这调调儿对本人没甚么用……石之轩悄悄腹诽,面上却目光一炯,沉声道:“多谢杨兄信赖!”
但他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转向男女二人,如沐东风的浅笑道:“二位是?”
“呼……”
虽已脸孔全非,但仍透着【春秋简易】的些许影子,错不了……裴诹之稍一沉吟,便已肯定了石之轩的内功心法,更加那心法模糊比【春秋简易】更加高深而悄悄欣喜:大兄当年果是高瞻远瞩,矩儿资质之高,实是匪夷所思,不过戋戋十年,竟已创出如此精美的先气候功……
看二人毫无粉饰的密切无间,若非情侣,便是伉俪……
此诗乍看似是写景,但是在任何故意人眼中,都是裴矩这等书香家世的才子以诗言志,直抒胸臆,瞩望在政坛青云直上,傲视间心载东西南北的斑斓江山,宰辅一国,牧育万民……
内心感慨着,裴诹之不忘向石之轩引见男女二人,“此乃隋公世子,普六茹坚……此为世子夫人,乃已故卫公令媛……”
前后遐想,石之轩不难猜出,此次是独孤伽罗前来寻觅裴诹之密谈,而杨坚仅是暗中在外保护,谨防万一。
悄悄嘀咕:伽罗乃梵语音译,意为沉香木、奇楠木……莫非她身上这近似奇楠木的芬芳香气真是天生的?……乖乖,这但是罕见的极品女人啊!……只可惜相见恨晚,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指不定花籽儿都生了不止一个了!
回想到方才石之轩所展露的武功,普六茹坚目光微闪,客气道:“那里……是我佳耦不知裴兄前来寻亲,冒然脱手,裴兄弟不见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