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周军攻破平阳城至今已有五日,坐落于城北的原大齐晋州道行台衙门也已改成大周晋州刺史衙门。
杨坚则扭头意味深长地看来那人一眼,那人一样偏过甚来,锋利的目光毫不粉饰地与杨坚对视,脸上一副大义凛然的断交之色,但目光中却有若隐若现的阴狠意味。
众将见此各自眼神闪动,或惊奇,或了然。
当即杨坚一样举杯粉饰,传音答复道:“宇文忻勇则勇矣,兵法尚可,目光却短了些;王紘为人刚正,掌军法绰绰不足,谋军略则很有不敷!”
是以前一战积功升为骠骑将军的宇文忻迫不及待道:“陛下何必多虑?以陛下的圣明威武,乘仇敌的荒唐放纵,何必担忧不能霸占他们?
如果伪齐呈现一个好的君主,君臣同心合力,那么就是我大周有商汤、周武王的阵容,也不易讨平对方,但现在伪齐的君主昏庸、臣僚笨拙,军队没有斗志,虽有百万之众,实际上是送给陛下的。
如若不然,杨坚在世人眼里未免落个以怨报德、刻薄寡恩的形象,于他此后所谋之事大大倒霉。毕竟,他如果连情愿替他而死的远亲兄弟都容不下,还能容下何人?
正所谓,不谋万世者,不敷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敷谋一域!
反之,杨坚顾虑到兄弟此次主动为本身顶缸,不但不能落井下石,还得想方设法尽力助兄弟在以后的平阳城残暴攻防战里保住性命。
“以此观之,杨整坚毅果断,大志勃勃,倒也是一号人物!”(未完待续。)
不管如何说,周、齐合计二三十万雄师的大战范围,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昌大战役,其胜负足以影响全部天下的局势,亦会引得天下各国密切存眷,看看是否有分一杯羹的能够。
即便他倾尽统统幸运守住了平阳城,杨家积年培养的家将及亲信部下也必会丧失惨痛,宇文邕再明里暗里决计打压,杨氏一族不免自此一蹶不振,逐步灭亡。
我军进退与否,还请陛下早作决计!”
石之轩的视野落回一脸冲动和期盼的宇文忻、王紘身上,颇觉与杨坚豪杰所见略同——宇文忻、王紘均属上乘人才,但仅止于在合适的范畴阐扬感化,前者英勇善战,可为前锋将而不成为帅,后者公道严明,可为法律佐官,亦不成为帅。
因此北周计谋指导者毫不能仅仅着眼于一城一地、一战一仗的胜负得失,须得放眼天下,通盘考虑。
宇文邕环顾堂内,“朕欲持续履行既定之策,诸卿谁愿为晋州刺史,死守平阳城,抵当伪齐十万雄师?”
话虽扣问,视野却定定呆滞在杨坚身上,此中深意不言自明。
一旦应下如此重担,他将以麾下万余精锐面对北齐十万雄师的轮番猛攻,可谓以孤军敌一国,唯有施尽浑身解数一途。
届时,凭着杨整一样是杨家嫡子的身份,在宇文邕的支撑下,足以再次与杨坚展开杨氏家主之争,且有很大机遇将很受宇文邕猜忌的杨坚挤下家主之位。
世人谛视之下,就在杨坚还在心头天人交兵之时,隔着两个位子的一个威武中年眼中精芒爆闪,蓦地起家向着宇文邕拱手肃声道:“微臣愿为陛下死守平阳城,定拒伪齐十万雄师与城下!”
军正(军法官)王紘上前拥戴:“齐国法纪废弛,至此已经有两代。上天庇护嘉奖我们大周,颠末一战而扼住对方的咽喉。
语气刚毅,气势兴旺。
而这点,恰又堕入杨整的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