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贵悄悄手扶刀柄,目光死死盯在韦孝宽之前拍过的小腿上,眼中噙着丝丝嘲笑,似要亲眼监督韦孝宽上药。
她们个个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包保个个屁股大好生养,只要你加把劲儿,来岁的明天,你再多添上三五个后代也不在话下”
贺兰贵瞳孔一缩,还来不及禁止,两个亲兵便应诺一声,快马加鞭,绝尘而去。
韦孝宽不动声色,招手唤来两个沉稳剽悍的亲兵,叮咛道:“本帅旧患突发,疼痛难忍,你二人先行一步赶到邺城,照老端方为本帅抓药……快去快回!”
电光火石之间,胜负已定!
到了近前,贺兰贵敏捷地翻身上马,半跪在地,“卑贱贺兰贵拜见大将军!”
“啊哈哈……这点儿微末道行也敢跟老子较量?尉迟迥亲来也不敷格!”
“前面就到了朝歌(河南鹤壁)境内,离着邺城(河北临漳)不敷八十里,已算是尉迟迥的眼皮子底下,吾等须得谨慎着点儿!”
韦孝宽一个倒翻,回到马背,不屑道:“如果尉迟迥麾下兵马尽是这类烂瓜,那他的脑袋就是老子功绩簿上的啦!”
四周的亲兵们闻声动静,个个大感牙酸之余,无不心有戚戚:大帅有这么个蠢侄子,也不晓得是大帅的荣幸,还是韦艺的不幸?
韦孝宽一脸恨铁不成钢,仿佛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一个个词,“尉迟迥是想骗老子去邺城,然后杀了老子,用老子的人头祭旗,起兵谋反是也不是?”
衰老沙哑的声音自有一股沉稳刚毅之气,令人佩服。
韦孝宽解念一转,也不上马,仅是探手虚扶一下,“不敢当贺兰将军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亲兵们立时去死人堆里一个个翻看靴子,仿佛在找一只合适韦孝宽脚码的。
好一会儿,待他们绕过一座山丘,火线一队精骑映入视线,直迎而来。
杨坚此次之以是派他前来代替尉迟迥的相州总管职位,恰是想要以他这老牌名将在军中五十余年所堆集的赫赫声望压抑尉迟迥,迫得尉迟迥不得不依令让位。
“大丈夫不拘末节,别婆婆妈妈了!”韦孝宽挥手打断,“哎……归正我也是寿数将尽,你如果然缺女人,我这两年纳的五个小妾都送你。
韦艺哆颤抖嗦,“叔父这……?”
不过,他虽因佛门的关联而与杨坚靠近,但毫不是杨坚的死忠,明知此行危急重重,还直愣愣地一头撞进圈套,那可傻得无可救药。
“好说,好说……”韦孝宽随口对付着,展开手札一观,公然不出他所料,信中尽是些没营养的酬酢话。
本来他方才一向留意韦艺的神采,恰是但愿韦艺给他打个眼色,但韦艺竟表示得统统如常,这在他眼中反而成了最大的不普通――就算尉迟迥全无异动,那他们叔侄相逢,也得互换眼色确认一遍,而不是像方才那样甚么表示都没有!
言毕一挥手,将韦艺扔回他本身的马背上,喝令道:“尉迟迥反了,吾等速速归去禀告大丞相,并告诉沿路各城防备叛军!”
“还请贺兰将军搭把手,助老夫卸下靴子……”
韦孝宽不动声色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在天子年幼,大丞相以国丈之尊代为摄政,合情公道,除非尉迟迥胆敢起兵反叛,不然他不得不依令行事。”
韦艺从地上爬起,低声回道:“尉迟大帅说会先囚禁叔父,劝叔父共襄大业。”
“驾……驾……”
韦艺:“……”(未完待续。)
“还是你小子有孝心!”韦孝宽老脸堆出浓浓笑意,目光慈爱地看了看韦艺,左手接过装着膏药贴的木匣,右手从中取出一贴,然后也不勒马止步,只在马背上一旋身,凭着纯熟之极的马术,将那条得了旧伤的病腿稳稳伸向贺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