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诺诺不语,岳不群又道:“如何,莫非还要岳某给你醒醒神儿?”说着长剑微扬,寒芒闪动。
田伯光正苦思脱身之策,闻言立时一跃而起,不顾额头肿起一大块,乐呵呵道:“岳掌门宽弘大量,可不算田某食言而肥噢……”
眼看火线不远处有座陈旧的地盘庙,黄衣青年直冲庙门而去,想借着屋内狭小,再次甩开些许间隔。却不防前面忽的暴起嗤嗤厉啸,背后模糊发寒,青年不消转头,也知本身被剑气锁定,正要实施的策画当即幻灭,气得白眼一翻,但脚下反应不慢,身形一跃而起,翻飞而上。
“嗯?……”岳不群鼻音未绝,长剑悄悄摆动,一股凌厉剑势当即压住田伯光,令他神采丢脸,不敢妄动,才欣然开口:“田兄是否忘了甚么?”
田伯光到底年青气盛,受不得这般拿捏,当下神采一狠,薄刃单刀直指岳不群,怒道:“姓岳的!别觉得老子当真怕你……”
贴地而来的一道剑气从他脚底掠过,直射进庙门以内,青年踏上屋顶,只听得庙内物事噼啪断裂,脚下房梁震颤,悄悄吃惊于这道剑气的强猛力道。如果方才躲得慢些,定然会被剑气分尸而亡。
岳不群看他就此赖在地上,想来是在迟延时候,不由颇觉好笑。本想见地一番他的刀法,但没想到他现在的武功尚未成熟,快刀的根柢固然有了,却还算不得一方名家妙手,与人过招的经历也算不得出众,更别提自创甚么飞沙走石十三式,估计起码还得十年才有能够呈现。岳不群现在眼界已高,也懒得杀这类初出茅庐的嫩雏儿,想了想道:“看你刀法还行,本座最是珍惜人才,提携江湖掉队,就再给你一次机遇!”
“鄙人恰是!”岳不群放下王艳霞,小女人嘟着小嘴站在一边,眼神委曲又幽怨的看着他。仿佛是在诉说岳不群做了甚么对不起她的事,让岳不群大感头痛之余,只能假装没瞥见。
田伯光见此,刹时了然本身下一步的刀招已被对方看破,怕是又要做了无勤奋,不由又是一惊。正在思考如何应对变招,忽觉左腿一疼,继而被一只脚大力一勾一送,田伯光的身形便不由自主的向前猛翻,一脑袋栽在屋顶主梁上,啪的磕碎了一块儿烂砖头,疼得哇哇直叫。
田伯光一见得岳不群发作,便筹办谨防死守撑过这一招,却不防岳不群剑光俄然窜改虚真假实、快如闪电,令他看之不透,分之不清,底子无从守御,一时候如同中了定身法普通,愣愣然不知以是。直到岳不群回身站定,田伯光才蓦地回过神来,还将来得及反应,就觉浑身一凉,不由低头看去。
田伯光向来自大刀法快极,现在在毫无反应之下给人快手连刺三四十剑,剑剑精微奇妙,如梦似幻,实在让他难以设想,一时候再次愣住,手中薄刃单刀滑落在脚下也毫无所觉。他脑中所思,心中所想,都是对方如何运劲使力才气让剑招达到这般快速无伦,又要如何才气使本身的刀招更快,从而抵挡乃至破掉对方快剑……
田伯光方才赖在地上好久,可不就是在想如何打败或逼退岳不群的招数么,此时假作豪放,手中薄刃单刀一横,直接道:“不必了,男人汉大丈夫,当断不竭反受其乱,田某出招了!”言罢直接挥刀进招。此次他学聪明了,没有一味实招抢攻,固然快刀气势未变,但招数却虚真假实,章法周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尽量多撑一会儿。他也想明白了,凭着岳不群的功力,只需在剑上运足内劲,一旦刀剑相斫,便会震断他的薄刃单刀,要胜他一招也用不了。以是,既然岳不群不筹办在功力上欺负他,那他也不必决计避开刀剑相斫,更无需非要抢攻取胜,而是经心进招拆招,随机应变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