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腾腾地上楼去了,身后的九鼎侯和独孤铁锋大惊,下认识地跟上去。
但十五宗人这边也毫不减色,十五人的血道修为,没一人低于中世元境。并且十五人的气场固结在一起,显得非常的强大,无形中给在场的人都构成了压迫感。
咣――
勾阵侧目,抛了媚眼给赵十四,赵十四当即明白,遵循他们的商定,四位宗师给赵十四让道,助其斩杀马银。
厅堂里站满了全部武装的人,九鼎侯用海碗捞起一碗烈酒,仰脖,一饮而尽。
“因为……你们两人的敌手……是我!”勾阵的脸笑得夸大到了顶点,那已经不是人脸了!而是天国里索命的恶鬼。
一道轻飘的身子从世人堆里飞出,乌黑的剑身斩出的陈迹留下了一面红色光墙,临时隔绝开了十五宗人和楼梯口。
城主楼有五层,楼墙坚毅,刀枪不入,易守难攻。世人齐力转动门轴,重达千斤的楼门缓缓被推开。
勾阵肆意地笑着,瞬移到两人面前,那胭脂的香气也盖不住扑鼻的血腥气。
咻咻咻――
突地,劲风袭来,赵十四眼一横,立马发觉到了。
“可惜了这满园的桃花。”赵十四并没有活力,脸上只是有些微微的可惜。
那处,一人遗世独立地现在那儿,竟然像一根羽毛一样,毫无重量。
世人齐齐效仿,满厅堂顿时一阵接一阵的甩碗声。
俄然,他像是惊得想起甚么,看向笔峰的绝顶。
他的脚力一沉,身材蓦地下坠,这股力道大到笔端那头的云白的手几近没法节制。
金刀三一一用手数过,十五个一个不差。算上那日被赵十四刹时秒杀的三人,一共凑齐十八人,这想必就是天秦宗的十八宗人了吧!
楼内早已备上弓箭手,顿时,万箭齐发!只看到满天的箭雨,像是夜空中滑落的星斗。
赵十四脚踩着笔峰,硬生生在土里踏出个大坑。地盘不由得下陷了几分,云白抓不住笔,脱手颠仆在地。
独孤铁峰给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带着南派的人顶着箭雨,冲上的左边的楼梯。随后九鼎侯也带着北派的人从右边楼梯而上。
世人踏着尸横遍野,各处狼籍,号令着攻上了三楼,这一层,空荡荡的,不留一件安排用的家具,只要光秃秃的地板,像是专门腾出来为了决斗用的场合。
“我晓得,只是没想到是你。”赵十四又顺势收剑。
明晃晃的剑刃拔起,云白神采大变,脱口而出道“司马,我没有歹意――”
轻巧地起空翻,不带多余的行动,干脆利索,躲过了。
凌晨本就是最困乏的时候,守夜的宗士将近比及调班的时候,神态有些松弛。正对着城主楼的大街上,干清干净的,连得夙起的摊贩都还没有开摊。
“来……”还将来得及把话喊全,守门宗士就被先头的妙手抹了脖子,一剑封喉,杀得干脆利落。
独孤铁锋眉头一蹙,冷声诘责“为何?”
这等美意,岂能孤负!九鼎侯,赵十四和独孤铁锋二话不说,冲上楼去,等他们上去以后,统统人就围过来,堵住楼口,与十五宗人混斗起来……
起事那日朝晨,九鼎侯府邸的仆人早早地起来做事,搬出了二十多坛收藏多年的好酒,一翻开红布揭盖,满府超脱着酒香。
随后他把碗摔了个粉碎,大喊道“同血道异种族的存亡之战,勇者生,懦者死。”
云白拍去身上的灰尘,站起来道“花草本就不是活物,落了败了,为何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