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扯甚么?”春桃低声斥她,“女人是三房的嫡蜜斯,就算不得老太太喜好,那也断断没有不把女人当季家人的事理,耐烦等着,都城老是要派人来接的。”
春枝活力地嘲笑,“他们还记得女人?女人来这庄子一年了,除了每月的钱银和送来几个丫环,可曾写手札来问过?现下女人都十四了,已经到了说亲的年纪,都城还迟迟不派人过来接女人返国公府,我看他们早就不把女人当季家人了!”
瞧着女人一日比一日仙颜,春桃又是高傲又是担忧,高傲的是就算回了都城,她家女人在如云的贵女中也算出挑,担忧的是这里不是都城,没有重重庇护,女人的仙颜只能招来不怀美意的觊觎。
因为救过世子,安王妃时不时请她去安王府略坐,没多久她娘舅也从遥州调回了都城。厥后她几次被报酬难,也都是多亏了安王妃帮手。
季云菀心不在焉翻着册页,时不时昂首看向窗外。她俄然合上书卷,从榻高低来,“屋里闷得慌,我去院子里逛逛。”
春桃和春枝对视一眼,见女人执意,只能半信半疑下去清算了。
西院有一株杏花树,还是当年修建庄子的时候种下的,几十年来发展的枝干细弱,根深叶茂,每年到了花期满树的杏花灼灼盛开,如胭脂万点,朵朵红云。
第二日一早,季云菀用过早膳,就叮咛春桃和春枝清算行李。
季云菀翻开车帘往外瞧,马车停在前次救了祁承的处所,祁承正皱眉看着四周。
三月十二是季云菀父亲的祭日,林婶一大早便让大壮备好马车,季云菀用过早膳,就带着春桃和春枝去福安寺烧香祭拜。
现在细心一看,春枝说的不错,世子面貌生的极好,表面冷硬俊朗,鼻梁挺直,双目深沉冷冽。听闻他十四岁就去军中历练,不但身材高大,肩背和手臂看起来都要格外宽广有力。
季云菀含笑点头,眨眨眼睛奥秘道:“我昨晚梦见了爹爹,爹爹说大伯母派了人来接我们回府了。”
安王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年青时镇守北疆,勇猛善战,前几年北疆安定,回都城交了兵权,做了个闲散王爷。安王妃是永宁侯府嫡出的蜜斯,老侯爷年青时曾经在疆场上救过先皇一命,固然归天了,但永宁侯府圣宠犹盛。
季云菀撑着下巴歪坐在榻上,上一世爹爹祭日过后八九天的模样,国公府就来人接她回都城了。她觉得老太太终究想起了她这个孙女,厥后才晓得,是大伯母在她爹爹祭日那日在老太太面前替她说了几句软话,才让老太太松了口。
如许的一副边幅,怪不得孙莹莹非他不嫁。可惜光边幅好有甚么用,脾气过分冷酷无情了些。上一世孙莹莹嫁给他不到一年,他就结合太子把孙莹莹的表哥二皇子圈禁,贵妃和孙国舅一脉被连根拔起,孙家斩首的斩首,放逐的放逐,孙莹莹被圈禁在安王府一个烧毁的宅院,传闻景况惨痛。
晚间用过晚膳,春桃和春枝服侍她们女人沐浴。季云菀慵懒的靠在浴桶上闭目养神,浸湿的青丝散在白净圆润的肩头,蒸腾的热气中,黑发白肤另有花瓣般嫩红鲜艳的唇分外都雅,十四岁的少女身材已经初现婀娜,之前标致的小女人,已经在垂垂长成娇柔昳丽的大美人。
说完叮咛大壮驾车分开。
春桃和春枝面面相觑,春桃踌躇道:“这……梦中说的怎能当真?”
“还不晓得要比及哪一天,我看不如不归去了,就一向住在这庄子好了,归正他们不能缺了我们钱银,女人在这里还活的安闲。”春枝冷哼道。